我说离婚不是在胡闹(162)
谢子奇急忙喊道:“妈妈,我喜欢!我超级超级喜欢!”
他将头埋在姜眠脖间,撒娇地乱蹭,又催促姜眠放自己下来,连书包都未脱就跟人跑,还招呼白宇浩等人组团,冲进屋里到处探险。
姜眠捂着酸麻的心口,暗自松了口气。
班主任在旁说道:“姜女士,你放心,子奇同学的状态一直都好。”
“那就好。”
“但我以为子奇跟你说过全班要来做客。要不趁着校车没开远,我这让师傅折回来接孩子们回家。”
“没事。他愿意跟朋友分享喜悦,这是好事。我纯粹是事发突然,一时惊讶,但应付得过来。不过孩子们来我家做客吃饭,可有跟他们家长提前说?”
“路上已逐步通知,但二十六个小朋友,你现在准备晚饭来得及吗?”
“陈老师,别忘了我现在是做餐饮的。”姜眠回道,先请班主任进屋照看孩子,转身就给四膳堂总部打电话,让他们加急做些孩子营养熟食送来。
但再想了想,毕竟是搬家入户添人气,全叫“外送”也过意不去。
姜眠又进厨房烤了几盘漂亮的芝士蛋挞出来。
孩子们有吃有玩,各个乐得眉眼弯弯,笑得叽叽喳喳。
这一夜,没有兵荒马乱,而是差强人意地应付过去。
姜眠腰酸背痛地抱着谢子奇,瞬间秒睡。
翌日。
她又精神抖索地抱着放寒假的儿子。
两人亲子装上街,顺带去了趟宠物中心给家里领养新成员。一切想象皆属美好,除了谢子奇硬生生挑中两只哈士奇。
没错,两只堪称“拆家能手”的哈、士、奇!
姜眠总觉得日后生活会有意想不到的坎坷?
果然,这两只在宠物店靠楚楚可怜卖萌击中谢子奇心灵的心机狗,一到家就原形毕露,咬沙发、翻箱、倒柜、偷吃零食等,坏事干尽。
得亏它们目前幼小腿短,爬不上二楼,否则姜眠要为自己那几箱衣柜衣服而担忧。
***
距离除夕还有五天。
姜眠在家偷懒休息。
她白天翻着各家送来的慈善会邀请函,查其背景资料,选择性赴约。
可惜仓促走过六七场,目前尚未有一家愿意公开操作捐赠、救济的程序,当她试图询问主办方时,险些成了“不识相”的人群,危机四伏。
姜眠缄默地看着其中几个慈善机构,有些还是经过国家的审批。
莫闫菲、路涵周末来她新家吃饭。
两人见姜眠面色不佳,遂多问了几句,了解后,路涵忽道:“我虽然也很难相信那些慈善机构跟众筹,但我还是愿意尽我所能的捐款协助。”
姜眠追问道:“为什么?”
路涵沉声道:“好比说众筹,原意是好的,让社会集资救助那些缺钱的病友,但实质却被当做敛财工具。里面很多患者都是不需要上传任何资料就能发起筹款,无法证明患病事实、无法证明花费事实,直接发起各种筹款,导致诈捐、扫楼式筹款屡见不鲜,恶性循环。可那些平台嫌少对此进行改进,迄今连现场审核都不做,因为他们也将众筹当做生意处理,甚至潜伏在医院协助伪造素材。我看见割盲肠的人众筹20万,我看见别人豪车两房又众筹百万,真的是太多太多了……可我又确切见过有人真得因此筹到救命钱!
至于慈善机构,有些机构确实做了实事,但概率不高。譬如这个号称全国最大的慈善机构,五年前粤东水灾,我是医院派出的支援者之一,需要带队乘艇进深水区救人送物资。但我们当时连浅水区还没进,就被那家慈善机构强行拦住,一会说是灾情严重一会说是我们救灾经验不足,总而言之就是我们不能进去,但物资跟皮艇可以留下,他们会代为送与灾民。
我没想太多就应了,一心只想帮助灾民,就带团改去集灾中心协助医疗。可那些患者却跟我们说这个慈善机构将外界捐赠的物资跟皮艇挪为私用,高价倒卖给困在水灾中的他们!一瓶矿泉水10元,一盒方便面50元,一人乘坐潜艇出来1000元,等等。
你们应该知道那场灾情,水库崩塌、连夜暴雨,高处楼房都被淹到二楼,更别说地处低洼的平房是彻底不见踪影。我在医院习惯生死,却忍不惯当时他们在发国难财!但即便如此——”
路涵叹了口气,“我不得不捐。哪骗有十人骗我,但只要有一个是真实需要帮助,能帮到那人一点就值得了。”
医生见惯生死,看似面寒心冷,但真正面临生死时,实质都比谁心软。
姜眠伸手握住路涵冰冷的手,道:“我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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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慢慢撑到薄家慈善拍卖会那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