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对老子笑+番外(141)
“你竟然现在才回电话,天大的好消息都赶不上热乎的了!”
许军往洗手间旁的窗户看一眼,那里放着一个瘪瘪的烟盒,他从里面取出唯一的一颗烟衔在唇间,问,“什么消息?”
“杨哥你能不能热情点?搞得我都没心情说了。”
许军又从窗台同一位置拿下一个塑料打火机,微微偏头想把烟点燃,轻笑道,“别特么贫,有屁就放。”
安波涛清了清嗓子说,“你要恢复警籍了!!”
男人点烟的动作顿住,细小火苗往上窜动,时而被风吹得一偏。
他熄了火,把火机重新放回窗台,可不知是不是过于激动,打火机被放空,直接掉落在地上,倏地炸开,声音不小。
安波涛从那头听见,笑问,“这是要摔个炮庆祝一下?”
许军仍衔着那颗烟,半晌没说话。
突然传来开门的声音,男人愣了愣,抬眸看过去,见远帆背着包走进来,看到他也是一愣,紧接着问,“杵在院子里干嘛?不冷啊?”
她见许军嘴里衔着颗烟,视线再往下,看到地上碎裂的打火机,定格几秒,再度抬眸挑眉轻笑,“不会听到我回来吓得把火机都摔了吧?”
她其实也没说过不让许军吸烟,只是在治疗这段时间,许军怕影响她恢复便自动戒了。先前远帆在家养病,许军的注意力时刻被牵制,所以很少能想到吸烟,然而自从远帆开始上班,白天大部分时间都是他一个人在家,实在无聊便重新把烟拾了起来。
也不贪心,一天最多两颗。
“也没说不让你抽啊,这么紧张干嘛?”远帆说。
见他举着手机衔着烟,脸上的表情又懵又直显得傻乎乎的,她笑着摇了摇头,从包里翻找几下,拿出一枚银质的东西朝他走来。
她走近抬眸看他,同时右手抬起,拇指一拨,手中的东西“叮”地一声响,许军眼眸慢慢转动看过去,是一枚银灰色打火机。
在酒吧里被她夺去那一枚。
沉吟间,唇间的烟已经点燃,许军下意识侧头吸一口,烟雾随即飘散开来,远帆拿手挥动几下,朝后退了几步。
许军觑着眼瞧她,轻笑一声,听到电话那头安波涛的声音再度响起,“不是哥你跟谁说话呢?怎么不理人?远帆姐回来了?”
远帆没再扰他打电话,转身回了房间,她提前回来是想找一份原始稿,前几天在家办公时写的,存在她的笔记本电脑里。
许军挂电话后进屋,见远帆正边打电话边发文件。
她穿一件墨绿色棒球服,纤细而薄的肩膀好似从绿叶间探出的白海芋,纯粹的美好。
许军此时心里难掩激动,想立刻把好消息和她分享,可又怕突生变故成了空欢喜,犹豫再三还是决定等确定了再告诉她。
远帆挂断电话松了口气,往沙发上一躺,问,“刚才谁的电话?”
“安波涛。”他答,接着也问,“你呢?”
远帆瞟他一眼轻笑道,“邰姐。”
“嗯。”他别开眼,透过窗子能看到院子中间被塑料棚遮盖的桂树。
“天不早了,还去上班吗?”
远帆看了看电脑屏幕上的时间,已经三点半了,她说,“等电话吧,如果还有派题就回去。”
许军看到被她捏在手里的打火机,心间一动,故意问,“哪儿来的?”
远帆乜斜他一眼,笑说,“酒吧小哥哥给的。”
“没收。”
他伸手,远帆却将火机往口袋一揣,“小哥哥可真够小气的。”
“……”
许军沉声笑着走到沙发旁坐下,远帆的头立刻调转方向枕到他腿上,这才注意到他只穿了件长袖T恤。
“你不冷吗?”她问。
许军摇头,“干活淌了一身汗,你没闻见?”
远帆下意识皱鼻嗅了嗅,确实有点融合了男人体温的汗味,并不难闻,她勾住许军脖子拉近距离,轻问,“干什么活了?”
许军眼神微暗,笑说,“眼真够大的,进门都没看到?
“给桂树加了保温棚,还买了两盆花。”说着下巴朝茶几方向抬了抬,“在那儿呢,水仙。”
远帆看过去,果然白瓷盘里韭菜似的一簇绿芽,实在不引人注意,“什么时候开花啊?”她问。
“不知道,印象中都是过年那阵子开。”
远帆点头,目光在房间逡巡,“还有一盆呢?”
“院子里,”他说,“是盆腊梅,也还没开。”
“……”突然没啥想看的欲望了,“也是过年时候开吗?”
“大约是吧。”
“行吧,”远帆叹息着说,“突然挺盼着过年了。”
远帆过去对这些讲团圆的传统节日从没有过期盼。上学的时候即便是过年靳美云也极少回来,有两年春节远帆是飞去意大利和她一起过的,可在异国他乡怎么可能有中国的年味,还不如跟着外公外婆一起边打瞌睡边看春晚,因此之后几年她便怎么都不肯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