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他又客串了谁(96)
想到这一层,苏与卿问林琬:“要出来与你母亲谈谈吗?”
林琬一愣,最终苦笑:“罢了,我现在这样怕是要吓到她。”
“我可以帮你。”
没一会儿,林琬被他从纸鹤中放出来,为了不引林母怀疑,她特意从门外走进来,然后才借着苏与卿的力量在林母面前现身。
“母亲。”
林母的眼睛瞬间睁大,“琬儿,琬儿你,你没出事……?来,快进屋坐坐,你这一路上去哪儿了?这么些时候没个音讯。”
林琬的母亲絮絮叨叨的念着,想要扶她过来在椅子上歇着,但顾虑着凡人不能触碰阴魂,苏与卿眼疾手快的往林母身后贴了张符,这才能让这俩母女在阴阳两隔的情况下相碰。
林琬被苏与卿用障眼法恢复了原样,她此时不知该哭还是该笑,总之心里像打翻了五味瓶,酸酸麻麻的,又甜又苦。
林琬还是有了些哭腔,她朝苏与卿投去感激的一眼,哑着嗓子唤:“母亲。”
苏与卿与梅染暂时出去了。
梅染靠在门前,望着人来人往的小街巷,“公子,这不合适吧?”
苏与卿的声音冷硬:“哪里不合适?”
“林琬已经死了,你强行让她接触人间,若她不愿离开了怎么办?”
苏与卿默然,后道:“她在这辈子遇到的人,下辈子就不一定能遇到了,为什么不能让他们好好告个别呢?”
“纵使转世轮回在你们地府那习以为常,但对凡人来说,这辈子不能完成的事,下辈子就很难做到了。”
第一次听道长说了这么多,梅染深深叹气,望着天边如同棉絮一样的浮云。
“凡人倒是舒服,即使这辈子没做到心心念念的事,他们下辈子也就忘了。哪像公子,活了这么久也没个转世,没喝过孟婆汤,带着往日的记忆活那么久,不难受?”
梅染这话有一半是套话,有一半是真心想问,苏与卿没有给他答案,但有些事情,两人心中心知肚明。
苏与卿他,很有可能不是普通的道士,甚至不是凡人。
梅染隐隐约约能探究到这一点,他是打算过回地府的,但是想着,倘若真得不到这具皮囊,那他黏着苏与卿多看看这具皮囊也行。
主要是这样的皮相,千古难遇啊。
林琬出来后,心怀感激的望着两人:“我与我母亲说,我会出去游行,很可能就在外面居家立业,不会回来了。”
苏与卿没多说什么,默不作声的端起纸鹤将她收进符纸当中,然后才问:“还想再看看你母亲吗?”
林琬擦了擦眼睛,“如果可以的话,我想再去看看我爹。”
梅染不怀好意的笑着开口:“你已经在人间呆的够久了……”
苏与卿捂住他的嘴,“可以。”
梅染:“唔唔唔!!!”
途中,梅染一直抓着苏与卿的手不放,一边抓还一边念叨:“就用牵手还个人情不过分吧,公子你还堵了我两次话。”
说着说着,他把苏与卿抗拒的左手抓紧,苏与卿捏着拳头不让他碰,梅染笑了:“公子,你这样我不好牵啊。”
说罢,他竟一寸寸掰开苏与卿的手指,让自己的手指交叉在他的指缝当中,让道长体验了个十指交扣。
苏与卿懵了。
“你有病吧?”苏与卿第一时间就是去骂他,“你是脑子掉我身上了天天想碰我,还是根本就没有用来思考的脑子?”
梅染本来是笑着的,但那一瞬间他突然有一种很强烈的心悸感,就在十指交扣的那一刹那,他的心脏好像遭受到了某种扯痛,像是从交扣的那只手指尖传递过来的。
他极轻的皱皱眉,“公子,你肯定对我下药了。”
“那你应该已经死了。”
梅染苦笑着看他:“公子,我说真的,你有没有对我下药?”
“我这里只有符咒,没有鬼用的药。”
梅染轻轻叹着:“苏公子啊,你究竟是何方神圣?”
苏与卿只想挣脱他的桎梏,梅染没有放手,他的直觉告诉他不能放手,但理智却给不出理由。
最终,在苏与卿多次挣脱下,梅染放开了紧握着他的那只手,还心心念念着那十个人情,“这次的人情不作数。”
苏与卿:“……”
林父居住的地方位置偏远,途中还路过了罗府,府邸门外并没有新婚燕尔的喜庆模样,在烈日炎炎下,仅站着一名撑着油纸伞的公子。
他面目苍白,一副病弱模样,这样大咧咧的站在烈阳下,竟还咳嗽了好几下。
有一个忙碌的家丁捧着一堆文书路过,被他叫住,家丁点头哈腰:“公子有何吩咐?”
他看着家丁手上的那沓纸,“找到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