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他又客串了谁(38)
没想到这只鬼这么好说话,颜忠眉心微皱,有些怀疑,“你不提一些条件吗?”
“举手之劳,没必要。”
梅染喝完一碗鱼汤,又开始夹奶白鱼汤里的鱼肉,剔去鱼刺丢进嘴里,又开始泛坏水。
他清了清嗓子,“你把唐逸给我吓吓就行了。”
颜忠正欲答话,旁边就插进一道冷漠的声音,苏与卿不知何时站到了旁边,冷淡道:“你脑子里的水也该放放了。”
“公子早。”梅染吃得开心,也就没管苏与卿骂人的话了,还笑脸相迎,“昨日睡得如何?”
一提到昨日,苏与卿的脸就黑的跟煤炭似的——被人限制行动的感觉并不好,要不是因为梅染占了唐逸的身体,苏与卿早就把这个鬼摁到地上捶一顿了。
苏与卿盯着饭桌前慢条斯理的梅染,催促道:“快点吃。”
梅染冲他笑笑,“不急,慢慢来。”
苏与卿向来不按套路出牌,“否则我把你的碗打翻。”
梅染:“……”
他怕脏乱,为避免旁边的道长等急了掀他饭碗,只能加快了进食速度。
苏与卿好像天天都有起床气,等人的时候还不忘数落梅染。
梅染嚼慢了一口菜。
苏与卿:“八十老翁都比你吃得快。”
梅染盛汤时不小心漏了滴汤。
苏与卿:“你漏斗精转世?”
梅染咬着勺子思考接下来的行程。
苏与卿:“你是嘴里长勺子了咬那么久?”
七殿下觉得自己好无辜。
他放下碗筷,问苏道长:“公子,您是不是对我有意见?”
苏与卿的声音带着凉意,“何止是有意见。”
他早晚把这破鬼弄回地府。
梅染眯眸,带着笑意,“我发现公子你骂我的时候话好多。”
“你值得被骂。”
“……”
梅染暂时跳过这个话题,扭头去跟颜忠搭话,“你还记得南宫栖是和谁做了交易——是昨日见到的恶灵……公子你干什么?”
苏与卿拎起他的后领子,转身离开客栈。
被拎着走的梅染愣了愣,“公子你就不能好好抱我吗?”
苏与卿不理他,只回头看向颜忠。
“跟上。”
这道长冷得跟刚从冰湖里冰碴子似的,偏不知何喜穿红衣,白衣上总有火红云纹,晕染了大片锦锻。
路上,梅染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成功挣脱苏与卿的手,重归风度,笑眯眯地去问颜忠:“唐逸的身上有伤,你弄的?”
颜忠微滞,温润的面庞上流露出几分薄情,“嗯。”
梅染长长地哦了一声,又道:“没伤到要害,是不舍得?”
颜忠没有说话。
走过了东市,雾苏城已然升起繁华人声,苏与卿带着人走到木芯所居处,敲了敲门。
梅染笑道:“公子真有礼貌。”
苏与卿可能是心里对他还有气,张嘴就是怼人,“关你屁事。”
瞧瞧,脏话都骂出来了。
这里离闹市比较偏远,住的都是些老百姓,各家各户都对彼此了解的清清楚楚,有几个布衣妇人端了盆出来洗衣,眼神不自觉地往苏与卿那边瞄。
“诶,你看,那两个男的是木依凉的新客吧,生面孔,以前都没见过。”
有一个埋头用力洗衣服的妇人道:“谁知道呢,那位三天两头换一个金主,咱都见怪不怪了。”
“可是你看,他们还带着一个孩子。”
“啊啊?我看看——哎哟!还真是!”有人惊讶大呼,又立马放轻了声音,“诶你说,是不是她偷偷在外面生了孩子不敢认,如今她老相好……”
不需要再多说,听这话的人已经明了了她的意思,互相给彼此一个眼神,谓叹两声,专心做起自己的事来。
那边那三位都不是寻常人,梅染听了这话也不恼,笑嘻嘻的去捉弄道长,“公子,他们说我是你的儿子。”
苏与卿:“认个爹好玩吗?”
梅染哑住,低头仔细思索了一会儿,后知后觉的察觉到这话里头的门道,然后又摇着扇子道:
“这几天我都被公子骂傻了,这时候才反应过来。”
“你本来就傻。”
“看,公子你又骂我。”
颜忠一直悄无声息的在那旁边听着两人的交谈,低头思索着什么。
就在这时,面前那扇紧闭的木门吱呀吱呀的开了,木芯小心翼翼地从里头探出半个脑袋,一见到梅染,她脸色立马青白,砰的一声关上了门。
梅染以扇掩唇,“看来昨天被吓得不轻。”
苏与卿再次敲了敲门,骨节分明的手指敲在破旧的木门上,没人动静。
他正想多敲几次,梅染就抓住了他伸出去的手。
小公子低头看着他泛红的指节,那里因敲门的次数多了,有些微不可见的泛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