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上之歌[花滑](198)
追光灯下,赵浩飞翩然起舞着。
“This is my quest, to follow that star,”
这是我的追求,追随卓越,
“No matter how hopeless,”
无论希望多么渺茫,
“That one man scorned and covered with scars,”
当一个人饱受蔑视和伤痕累累,
“Still strove with his last ounce of courage.”
仍用他最后一丝勇气去奋斗,
“To reach the unreachable star.”
去触碰遥不可及的星辰。
歌声唱至尾声,赵浩飞的动作也在同一时间定格。
现场安静了很久,直到场边一束追光亮起,齐悦坐在轮椅上的身影出现在了众人的视线里。
昨天的那一摔到底给齐悦带去了一些负担,她的右腿打上了石膏。
好在医生诊断之后对她的伤势比较乐观,表示一周之后可以拆掉石膏,半个月后可以恢复冰上训练,不会耽误日本站的比赛。
在满场的呼声中,赵浩飞满脸微笑着滑到她面前,低头拥抱她。
然后他来到齐悦的身后,推着她的轮椅走向场中。
最终,齐悦在赵浩飞的扶持下,站起来。两人一如往前,手牵着手,向全场观众谢幕致意。
这与众不同的一场表演滑,大概注定会被许多人铭记。
电视机前,琳恩吸了吸鼻子:“呜,好美。”
唐黎与江锐无声相视一笑。
(注:单人表演滑~致敬隋韩。)
……
……
中国站落下帷幕之后,很快,加拿大站便提上了日程。
加拿大分站赛的主办地选在了蒙特利尔。
巧合的是,被选入这一场的两组种子选手中,除了唐黎和江锐之外,另一组,正是之前在中国站拿到了冠军的莎娜娃和阿勒辛。
如果这场比赛他们依然拿到第一名的话,那么他们将会成为双人滑项目中第一组确定晋级总决赛的选手。
相反,如果唐黎和江锐继续维持美国站时的高水平发挥,那么他们很可能将会率先拿到总决赛的入场券。
因此这一场显得尤为重要。
出发去蒙特利尔的前一天,琳恩和尤金邀请两人去他们相识的老地方——盐湖城的音乐广场。
时隔两个多月,故地重游,唐黎发现它的规模比之前大了一倍。
乐手多了,游客也更多了,这里俨然成了盐湖城当地一座地地道道的特色景点。
乐手们的即兴演出进化成了一场持续小半天的小型的音乐会,气氛非常好。
两人一到,许多熟悉他们的乐手笑着一一上前跟他们打招呼。
唐黎环顾四周,没看到琳恩的身影。
“琳恩呢?”
尤金笑嘻嘻道:“一会儿你们就知道了。”
说话间,尤金带着两人来到他们常坐的老位置。
刚坐下,尤金便后退了两步,站在游客与乐手们中间的空地上,冲他们俏皮地眨了眨眼,笑道:“琳恩说想送你们一个临行前的饯别礼物,但大家听说之后,一致决定所有人一起送出这个礼物。”
唐黎温和地笑道:“是什么礼物啊?”
其实,他们不说,她也猜得出来大概。
自从之前他们一起看完大奖赛中国站的表演之后,琳恩就肉眼可见地变得忙碌起来。
她说她从花滑比赛上获得了不少创作的灵感。
唐黎猜,她今天特意将他们约来这里,大概已经顺利将那份灵感化作了音符。
尤金将一根食指搭在唇边,“嘘”了一声。
现场的其他游客不自觉地跟着安静下来。
十一月的盐湖城已经吹起了凉爽的晚风。
寂静的音乐广场上,一缕细微的小提琴声被晚风送了过来。
小提琴声出现在了他们的身后。
唐黎一扭头,就看见琳恩拉着琴,从喷泉的另一头走出来。
琴声从低微处而起,逐渐转向激昂。
琴弓在琴弦上跳动的每一下,都仿佛拨动起了骇浪惊涛。
现场的其他乐手也一个个陆续拿起了手中的乐器,加入了这场暴风雨一般的演奏。
数十个乐手操着数十种全然不同的乐器,宛如一支交响乐团。
随着每个乐手的加入,这场暴风雨愈发显得充满层次,愈发充满了波澜壮阔、荡气回肠之感。
仿佛一张史诗般的画卷在他们的面前徐徐展开。
唐黎能看到感受到琳恩想要通过这首曲子表达的很多东西。
琳恩想要演奏出她从过去的两场花滑比赛上自己看到的、感受到的东西。
那些感受很难用语言去形容。
有比赛场上拼搏奋斗的热血,也有努力过后的无奈与彷徨,但更多的,是一种永不屈服的向上的斗志。
无相无形,却精准地传递给了唐黎。
唐黎和江锐坐在这场暴风雨的中心,欣然接受着他们充满诚意的送别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