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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有根芽,不是人间富贵花(93)

作者:歆舒 阅读记录

“侍卫扮苏拉?朕的后宫也生奇闻啊。”皇帝脸都绿了,赫然拍案,“宫内走筹验汛怎么办得差,竟这样不安生!”

“不是他们辜恩失职,是有心之人防不胜防吧。”听真声儿是皇后,正扶着锦葵走入殿中。

皇帝温言道:“皇后怎么来了?近日为着后宫难免操劳,身子又这样孱弱,朕不是叫你待在坤宁宫里好生歇着吗?”

皇后打双安行了家礼,“皇上疼臣妾,可臣妾也要为皇上分忧不是?后宫出了这样大事,自有臣妾教导无方,管束不力之责。”

“既如此,皇后也坐下来和朕一起听听罢。”皇帝吩咐道:“来人——给皇后铺上氆pǔ 氇lu,也叫她坐得舒称些。”

究竟如何,请看下回分解。

作者有话要说:①直恁巴诌吒:这里指‘竟然如此刚愎耍横。’

第49章 山雨欲来(上)

题记:玉楼连苑空庭,天上人间娉婷。无端名缰利锁, 风声过处, 花门重下红成阵。倦眼乍低正销凝,夜月春风雨笼晴,情尽声断, 此恨难凭休。

皇后坐进紫檀雕螭纹罗汉床中, 身子欹侧着青片金锦的迎枕上, “曹寅, 接着你适才的话往下说,若有隐晦先纠劾了你,再拿他们!”

皇帝瞥一眼皇后,手上暗暗地抓着蓝缂丝的迎手,“你别怕,都有朕呢,尽实了说。”

曹寅面露遽容,向上擘面泥首, “奴才自不敢有半分隐匿之词。”于是, 便把在北五所发生的经过向帝后叙述了一遍。

皇后神色一凛,“既有书笺为证, 还不呈上交与皇上?”

皇帝接过书笺来看,半晌默而不语。

皇后见皇帝不说话,在旁开了腔,“皇上,那书笺上面写了什么, 叫您这样为难?”

皇帝骤然震怒,将书笺就地一掷抛了出去,“后宫禁地,多是朕的宫妃女眷。是谁给你的胆子做此扪壁窃行之事?你又知不知道潜踪匿影私闯禁地,是要掉脑袋的死罪?”

查昆被捆得不能动弹,偷眼斜斜地乜了乜锦葵,便上前膝行一个劲儿磕头如捣,只听那青砖地上咚咚连声,好个锃光瓦亮的脑瓜门儿霎时磕起一片瘀紫疙瘩,“奴才冤枉啊皇上,奴才不敢做此大逆不道之事。”

皇帝一声饬令,“给朕拿下!”

曹寅早已耐不住心中愤懑,上脚一踢面门之上,查昆被踢得翻身滚地“咕隆隆......”一连迭声,宝铎和鸣似的泛起一阵三大殿特有的空心金砖铿锵之声。

锦葵极是激灵,缓缓蹭至书笺旁将之捡起递给了皇后。

皇后在一旁打开细瞧,才知是一首《国风·邶风·式微》的诗经:

式微,式微!胡不归?

微君之故,胡为乎中露!

式微,式微!胡不归?

微君之躬,胡为乎泥中!

皇后从鼻腔里一嗤,“看来,本宫之前想得不错,这丫头就是痴了心与人暗通曲款。这等冶淫狐媚的阿物儿,难道说...还不是祸乱宫廷么?”

不测之渊悄然临身,雪梅深知将死之际,未有不心灰意冷的念头,她把头磕伏在青砖地上寒凉之意沁溢附骨,“请皇上,皇后明察,奴才与此人并不相识,又何来私相授受之说?奴才冤枉——”

皇后嘴角一弯,冷冷地陡然色变,“冤枉?如今人证物证俱在,你何以自证清白?”

正说着,只听外面传事太监回禀平贵人觐见,平贵人是赫舍里皇后的妹妹,均是领侍卫内大臣赫舍里噶布喇所出,平贵人幼年便早已随着姐姐嫁入宫中,而今蒋蒋及笄,姐妹俩在宫中朝夕相伴,亲密之情无以加复。

平贵人上殿蹲福向帝后打了双安,皇帝见了她上来,眉痕一舒,“平贵人匆匆来至昭仁殿,有何要事?”

平贵人相貌稚嫩,面皮油光水滑,一双桃花眼水汪汪的清蔚无尘,眼尾处略有吊眼梢子,其行止流转之间瑰姿艳逸,一袭绯色缂丝丛兰纹锦氅衣又是夺目光华,她雍容有持向上福了福,“皇上,嫔妾向来不爱往这些腌臜事里钻,可嫔妾在自个儿宫里思来想去的便坐不安稳,索性冒着胆儿上殿前来回禀帝后,也该着嫔妾的本份了。”

皇帝一脸宠溺惠泽,“朕面前还有什么不可说的?瞧你这样难,直说便是。”

平贵人躬身一福,眼风所到之处便斜斜的睨了雪梅,陡然踅身冲着殿外高着手腕儿连连击掌,随着击掌之声起此彼伏的回荡在殿中,只见毓秀着一身青衫氅袍,缓缓地进入殿中,她跪下来向帝后道了万福礼。

平贵人向上深深一福,“嫔妾引一人证,请帝后详查。”

皇帝见了毓秀,神色一凛,“毓秀,你服侍朕有多年,有些话合该知道,什么当说什么不当说。你若无事寻隙,自找没趣儿,可就怨不得天与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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