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差阳做(89)
“你的意思是说,阳渊原本就是判官?”仓碣恍然,“我就说嘛,要是好人死后都能在地府当公务员,这儿不得人口过剩了,虽说现在人间世风日下,好人还是能抓出一大把的。”
“罗刹以幽煞成形,不死不灭,永远不会消减。”谢必安道,“不能消灭,就只能给他洗脑,引导向善,让他们自相残杀。”
仓碣不由佩服:“高,实在是高。”
仓碣总算明白了为什么阎君的封魔印会保护阳明宇,原来从他投胎那一刻起,一切就已经掌握在了阎君手中。
“现在阎君可以放心了吧,阳明宇这人性子不坏,而且现在已经是我老仓家的人了,我保证把他收拾得服服帖帖,绝对不给大伙添麻烦。”
“你的人?”谢必安挑眉笑了笑,“那就趁早把他拿下吧,我看好你。”
仓碣顿时雄心万丈,挺直腰板拍拍胸脯:“放心,绝对不辜负组织的厚望!”
他想到了那个怪异的少年,愤愤道:“对了,那小子呢,到底从哪儿冒出来的,敢勾搭我的人——我能不能弄死他?”
谢必安道:“他可是罗刹,有本事你就弄死他。”
仓碣:???
“怎么又冒出来一个罗刹?”仓碣伸出手指头数了数,“阳明宇算一个,他吃了一个,我身体里有半个,还有一个……难道是被当初被关押在地府的那个?”
谢必安点头:“算你不太笨。”
“就那个二货,这年头鬼王的标准这么低的吗?”仓碣道,“怎么他没被关起来,就这么让他在地府乱窜?”
“那小子魂灵缺失,傻乎乎的,翻不了天去。”谢必安道,“阎君不管,咱们就更管不着了。”
仓碣知道为什么那小子会和阳明宇看对眼了,毕竟是一家人嘛。
这么一想他心里舒坦多了,自己总不能看上自己吧,这口味也太重了。
“这儿没我什么事,我就先走了。”谢必安伸了个懒腰,“还得去赶通告呢。”
范无救道:“靡靡之事,不做也罢。”
“你管我。”谢必安盯了他一眼,身化白芒而去。
作为一个腐男,仓碣从这两人中感觉到了某种八卦的气息。
这俩人合作了几千年,性格迥异行事相背,关系说好不算好,说差也不算差,一个闷葫芦似的屁不多放一个,一个花心大萝卜到处勾搭,偏偏又有几分道似无情却有情的意思。
“黑老哥,不是我说,你真该管管白爷了,你说堂堂一个冥府阴帅,当什么明星小鲜肉,说出去多不好听。”仓碣絮叨,“你是不知道他那个绯闻多的啊,我都看不下去了……”
范无救没理他,转身就走了,仓碣嚷道:“在意的东西就要攥在手里,别给弄丢了。”
范无救身影消失,仓碣撇了撇嘴,算了,人皇帝不急我急个屁。
“大师。”阳渊看到了仓碣,立马迎过来,他这会还未恢复记忆,还将仓碣当成大恩人呢,“大师怎么来了,明宇呢?”
仓碣立马弯腰:“大人可别折煞我了,我就是个小阴差,哪敢当什么大师。明宇他特意下来看你了,一会就过来。”
“唉,好好的来这种地方干什么。”阳渊嘴里这么说,还是面露期待,看了看仓碣身后。
说起来阳明宇被阎君叫去好一会了,也不知在干嘛,阎君会不会为难他,仓碣心里担心,偷偷来到阎王殿外,张望了一会就是不敢进去。
“你看什么呢?”身后一人靠近,忽然出声吓得仓碣差点炸毛。
“你想进去吗?”少年眨巴着眼一脸纯真,“我带你进去吧。”
“未经阎君传唤我哪敢进去。”仓碣往回缩,少年却拽着他不放:“没关系的,我带你进去。”
“等会等会,我不进去……”
此时的阎王殿中,红袍的地府掌事者俯视在上,低沉的声音响起:“阳明宇,你擅闯地府搅乱奈何,本君都不与你计较,望你日后秉心持正,若有恶举,本君定不饶你。”
阳明宇只是静静看着他:“我还轮不到你来教训。”
对地府和当初的事他并没什么想法,对自己所谓鬼王的身份也无关痛痒,他只是想来看看阳渊,仅此而已,只是一来就被摆了一道,让他觉得有些不爽。
“生死无常,命转轮回,阎君掌管地府,日理万机,想来没有闲工夫关心一个凡人的死活。”阳明宇直视着高高在上的阎君,道,“我父阳渊何德何能,能得到阎君关照?”
“罗刹之父,理当如此。”阎君道,“阴曹之下虽是污秽,却是正邪善恶最为确切之处,善恶有报,人人如此。尔虽曾有过错,忘川往生后已断却恶念,如今脱胎换骨,倒也不必再背着前尘之过。若尔愿意,本君可授你一职,仍为鬼王,位列十大阴帅之首,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