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稚子无辜。
一团政委虽然比邵耀宗大两岁,孩子却比平平和安安小。
赵政委见过那孩子,乖巧懂事可人疼,懵懵懂懂啥也不知道。
师长和政委就商量一个对策,人交出去之前,让一团政委的爱人跟他离婚,撇清关系。
一团政委早就背叛了国家和人民。他爱人属于被骗婚。两人结婚后他爱人一直在娘家。去年下半年才过来。无辜的很。
可是赵政委不知道怎么劝。
俩人结婚不过三年,没到平平淡淡的地步,更没到相看两厌的程度。乍一说让你各方面都满意的爱人其实是汉奸。
赵政委怕她一气之下带着孩子自杀。
邵耀宗看到赵政委心烦,不禁问:“需要我做什么?”
赵政委抬眼看到对面的人,替我们招待好你老丈人就好了。
杜局冲他笑着说:“我下午回去。”
赵政委吃惊:“下午?”不禁看看邵耀宗,又转向他,“这么着急做什么?”难得相见,不该叙叙旧吗。
杜局:“来的太急,很多事没安排。梁冰以前在那个公安局干的事得我去汇报。我以前是干那个的,省里极有可能让我过去主理此事。真正的梁冰那边我也得去一趟。只有我知道她大概葬的地方。”
师长道:“那得快吃,我让人把资料整理出来。”
邵耀宗忍不住问:“政委说还有点事,是指……?”
赵政委:“那不当紧。”
邵耀宗把最后一口馒头塞嘴里,起身道:“那我不打扰你们。”
赵政委服气,他可真,上下一根筋。
师长头疼,看来还得给他做做思想工作。脑袋实成这样,以后可怎好。
一个杜春分就能把他哄的团团转,再加个春分爹,还不得把他吃的连骨头都不剩。
杜局颔首:“忙你的去吧。”
赵政委嘴巴动了动,看着他当真毫不犹豫地出去,忍不住叹气,“这个小邵啊。”
杜局:“挺好。”
师长顿时不乐意:“您是觉得挺好。以后您让他往东,他都不敢西看。”
杜局乐了:“这还没怎么着就护上了?”
师长可不敢招惹敢假死的人,忙解释:“您有所不知。小邵挺不容易。”
杜局:“你们是不是把我闺女忘了?我敢欺负他?”
师长忘了。
陈月娥和孔营长只是挤兑邵耀宗两句,她就敢打人。
杜局敢欺负邵耀宗,杜春分敢不认爹。
赵政委闻言,终于想到哪儿不对,“杜局,‘61’这个代号还是小杜告诉我们的。她不知道你以前化名陆拾遗?”
杜局仔细想想,“我爹娘喊过我的本名杜启元。我认识我夫人的时候,已经是那个部门的二把手。因为年轻,资格老,比我年长的喊名字不合适,喊职位生分,就跟一些人比我年轻的喊我二哥。
“我夫人认为这个称呼亲切,也跟他们这样喊。家里的保姆喊我先生。岳父岳母叫过我的名字。他们生意人不着家,一年见不到五次,不是每次春分都在场。她那时候小,偶然听见也忘了。”
师长对政委说:“小杜记事后,他们父女相见是在老家。小杜潜在意识里肯定以为她父亲杜局就这一个名。”
杜局颔首:“她小时候是她妈带,她妈不在了跟保姆。比起‘陆拾遗’三个字,她对‘先生’二字更为熟悉。”
赵政委还有一事不明,“你说去饭店找她没见着。完全可以在路上等啊。”
杜局:“我故意的。”
赵政委的呼吸停顿一下,这什么爹???
杜局继续说:“我这些年不常回去,是怕她对我太过依赖。哪天死了,她受不了。”
赵政委想到杜春分的资料,不禁说:“那也不能连她结婚也不出现。”
“有我二弟、她师傅和师兄。”
赵政委张了张口,“你——小杜的那份资料,你肯定只看到父母名字那一栏。”
师长明白他什么意思,道:“看到‘杜大郎’三个字,杜局怕是也不想再往下看。”
杜局疑惑不解,怎么个意思这是。
赵政委朝菜盆努努嘴,“您先吃。”他出去让人把杜春分的资料拿过来。
杜局被他这么一说,吃不下去。
师长可是很喜欢吃鱼丸,见状全挑了塞自个嘴里。
赵政委搞思想工作的,心思敏感些,不像师长,天塌地陷也不耽误他该吃吃该喝喝。
三人在师长办公室用餐,说什么也不用避讳别人。
赵政委回来,椅子后移,准备跟他长叹。
师长道:“小杜的资料很详细。让杜局先看看,也好有个心理准备。”
杜局被俩人说的心里有个不好的预感。
看完资料,杜局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