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道:“可能被她弄光了。”
起先问话的人不死心:“树上也没了?”
杜春分认识她,但不熟,以前勾杨槐花用的就是她的镰刀和棍:“你们可以上山看看,树上要是有,我帮你们打。不过你们得给我一点。”
免得这几人以为她免费劳动,随叫随到。
那人想起勾杨槐花那次,杜春分的手脚特利索,“那过几天雪化了,我们去找你。”
杜春分点了点头,眼睛看向厕所,充满了渴望。
几人赶紧闪开。
杜春分长舒一口气,憋死她了。
话又说回来,学校食堂烧着炉子很暖和。杜春分担心大肠和棒骨臭了,昨天学校锁门前就把这两样放到院里。
在外面冻一夜,果然没变味。
餐厅里有火炉,门一关很暖和,杜春分便在餐厅洗大肠。鱼留后天用。
班长轻轻推开门,热浪扑面而来,不禁拿掉帽子,“真暖和。”
杜春分抬眼看到一个陌生人很意外,她以为学校的老师来烤火,“找谁?”
据说邵营长的爱人特漂亮。
总部文工团团花也不过如此。
炊事班班长看到她的长相,问:“您就是杜春分嫂子吧?今儿我休息,来给您打下手。”
李慕珍几人面面相觑,啥情况啊。
杜春分挑眉:“遇到不会做的食材?”
班长脸上的笑容凝固。
不愧是大厨,这脑袋瓜子,真跟长相成正比。
“嫂子,我帮你洗。”
杜春分立即让位。
班长愣了愣,苦笑,不敢再讨巧卖乖,“部队确实有一样食材。嫂子也知道,陈月娥家的板栗,都在我们那儿堆着。”
杜春分意外,居然还没吃。
“打算咋吃?”
班长实话实说:“以前跟菜或者米搁一块煮。可是把里面的那层毛皮剥掉太麻烦了。”
杜春分:“用温水泡泡?”
班长以前就是这么搞的,“那也慢。半天剥不够一个营吃的。”
杜春分闻言道:“你要是这样说,我也没办法。”
“您是大厨啊。”班长脱口而出。
杜春分噎着。
“我是大厨不是神仙,不可能挥挥手就把毛皮去掉。”
班长还是不信。
杜春分头疼,“要不在板栗圆形的那个背上开一道口,然后弄一些干净的石子,石子洗干净放锅里烧烫,把板栗倒进去,就是街上卖的炒板栗。”顿了顿,“你要是嫌弃炒麻烦,直接扔水里煮也行。”
班长又有了新问题,“那那么多人,我怎么分?”
杜春分:“打饭的时候每人一把。还能咋分?又不能放菜里面。”
班长钻进了死胡同,闻言豁然开朗,起身一看到手里的大肠又乖乖蹲下,洗干净了也没急着走,看杜春分做什么吃。
棒骨剁开煮汤炖萝卜。
大肠炖酸菜。
冷冷的冬日吃着热腾腾的饭菜和汤,浑身暖洋洋。
邵家四个小崽子不爱喝汤,可雪还在下,从学前班到食堂这一段路不过几米就冷的人受不了。
小孩乖乖的喝几口汤活过来了,就挑猪大肠吃。
杜春分每天中午都会在餐厅,看到几个孩子碗里只剩酸菜,道:“邵甜儿,邵小美,不想挨揍就把菜吃干净。”
甜儿趴桌上:“吃饱啦。”
“晚上不做了?”杜春分问。
甜儿坐直。
平平和安安偷偷拿起筷子。
杜春分看见了,但怕吓着俩孩子权当没看见,盯着小美和甜儿。
小美苦着小脸:“娘,我的肚子要炸啦。”说着双手捂着肚子。
杜春分的脸色宛如外面的天气:“那就炸吧。”
邻座的学生们忍俊不禁。
小美被笑的不好意思,改双手托着小脸:“娘,我可爱吗?”
“你很可怜。再不吃晚上不做你的饭。”
小美看甜儿。
甜儿不怕:“我们有爹。”
爹是亲爹,一定会帮她们。
杜春分打算回里面看看还有多少汤,闻言转向邵甜儿:“咱家的事谁说了算?”
必须是娘啊。
亲爹是个妻管严。
甜儿嘴里嘟囔着,拿起筷子,夹一坨酸菜塞嘴里,赶紧咬一口窝头。
平平担心她酸倒了,伸出小手扶着她的背,“姐姐,我们一起吃。”
甜儿嘴里塞满了,无法说话,使劲点点头,还是妹妹好啊。
杜春分远远地看着,忍不住摇了摇头。
看看桶里的汤还热着,杜春分把盖盖上,抬头就看到进来好几个人,有男有女。
杜春分以为学生家常,待人越过门口刺眼的亮光,她才看清,什么学生家长啊。女的二十出头,男的三十到五十岁不等。
不可能是来检查卫生和饭菜质量的。
食堂的上级领导是校长和池主任,这么大的事他俩不可能毫不知情,且不告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