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挠挠下巴，“希望籍妖司尽快把这事解决好，我才好回去上班，苹果好贵的。”

沈辞挑眉，想不到的，这破事就是籍妖司的人弄出来的。

现在妖怪城里已经乱了，周京慈布下天罗地网绝对不止是为了放几个妖怪出来让大家活的更惨一点，就算没人说沈辞也隐约猜到了，他的征途是沈辞脚下的这片土地，这才是周京慈最终的目的。

家里住的妖怪越来越多，尤其是九尾狐和大浣熊这两个庞然大物，本来十分宽敞的房间顿时变得拥挤起来，最可怕的是，随着天气暖喝起来，它们两只竟然开始掉毛了。

沈辞被迫养起了宠物，从网上买了几把给宠物梳毛用的手掌梳子，每天拉上阳台窗帘将它们两只从上到下梳理一遍。

九尾狐不爱这项活动，每次被梳毛都心不甘情不愿，“才掉这么几根毛就嫌弃，司长的话你岂不是要累死了。”

沈辞梳毛的手顿了一下，“你说陆晏？”

大浣熊还不知道陆晏的真实身份，但九尾狐知道。

九尾狐点头，一根毛落在它鼻尖上，它打了个喷嚏。

沈辞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继续他的动作，“陆晏、的原形是什么？”

他好像一直都在淡忘，陆晏是妖来着。

九尾狐好像意识到自己说多了，抖了抖毛没再说话，沈辞被突然飘起的一波白毛吓晕了头，连忙让九尾狐别再动了，套上梳子继续嶼、汐、團、隊、獨、家。勤勤恳恳的撸起毛来。

*

沈辞住的大厦里多数都是商务人士，白天晚上的四周都很寂静，偶尔晚饭时间他穿得随便出门吃饭，回来的时候能遇到几个穿西装提公文包的男人，其他时候很少见人。

但今天他带着九尾狐回老房子去找尹照汇报市里也有几个纽扣发现异样的情况，回来时遇到一个小女孩坐在电梯里抽泣。

她哭的鼻尖通红，小胖指头把每一个楼层的按键都戳亮，然后就开始面对着电梯门嚎啕大哭。

沈辞和缩起尾巴假装萨摩耶的九尾狐对视了一眼，站在电梯角落里不敢说话。

小孩子，他是真的哄不来。

就这样任由电梯顿卡顿卡的往上走了五层，沈辞实在受不了了，带着九尾狐走了出来，电梯门在身后缓缓关上，把小女孩的哭声隔绝在里面。

一人一狐转战去走楼梯，半道上，九尾狐突然道，“电梯里有股妖怪味。”

“是你自己的味吧。”沈辞瞥了它一眼，九尾狐用一根尾巴抽了他的背一下，“胡说什么呢你，我可不跟那些别的狐狸，身上还有怪味的，就是妖怪味，我没闻错。”

“那小女孩是妖怪？”沈辞不由警惕起来。

“她不是，也可能是我闻错了吧。”问的多了它反而犹豫起来，吸了吸鼻子，可能是臭浣熊的毛落进我鼻子里了。

等两人爬到沈辞家门口的时候，已经累的上气不接下气了，但哭声又由远及近的传过来，走廊的另一头，电梯里的那个小女孩跟他们抵达了同一楼层，依然哭的泪眼磅礴，站在沈辞家旁边的门前，也不敲门，扯着嗓子继续哭。

半晌，那扇门打开，门里伸出一只手，将小女孩扯了进去，然后嘭的关上在沈辞面前。

沈辞努力回想了一下，没记得邻居家住了个什么人，更没记得他家有这样一个哭起来超大声的小姑娘。

“应该是吵架了吧。”沈辞自言自语着推门回家，这房子的隔音效果很好，隔着一扇墙壁就什么都听不见了。只是他没想到的是，第二天一早出去买早饭的路白，回来时面色古怪，跟他说家门口站着个女孩，看起来奇奇怪怪的很吓人。

沈辞从他手里的塑料袋里摸出一个小笼包，大概猜到他说的那个女孩是谁了，但还是凑过去看了一眼，只见昨天那个小姑娘还穿着一条裙子蹲在他家门口，半晌，待沈辞扭得眼珠都疼了准备撤回身子时，她却突然回过身来，朝着不知名的地方笑了一下。

那一笑毛骨悚然，沈辞腾地倒退了一步，踩到门边的脚垫差点摔倒，路白过来扶了他一把，“我没骗你吧。”

沈辞定了定神，重新凑到猫眼前去看，却见那小女孩又背过身去对着家门了，她蹲在那儿不吭声的抠着地缝，倒像是在等什么时间。

“别看了，越看想的越多。”路白在后面扯扯他的衣角，“你最近就是老疑神疑鬼的。”

沈辞浑然不动，就那样戳在门口又看了五六分钟，终于小女孩停下了手里的动作，她拍拍裙边站起来，没一会儿门就打开，这次沈辞看见，一只穿着西装的胳膊伸手将她拉了进去，门再次关上。

关门前，沈辞隐约听到了里面的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