贬为凡人后被基友强娶了/返魂香(188)
本来祭祖之事,家长梅迁必须在场,但月海流是想看梅家祖坟风水,当然不好让梅迁看到他在坟地东摸摸西看看。梅落庭只对家人说月海流想看看风景,自己陪他在附近走走,晚饭前就能回家,又偷偷从家里拿了些平时囤着祭祖用的香烛纸钱,上了月海流的行空车。
到了梅家祖坟,梅落庭先点上香烛纸钱,叩拜过梅家列祖列宗。她立功受封,也算是光宗耀祖,而且梅家如今要举家迁往京城,今后难得回岭南,是应该慰告先人。
趁着梅落庭祭拜祖宗,月海流也看了一下梅家祖坟。虽然风水不大好,但也并非大凶格局,看来梅家的厄运应该与祖坟风水无关。月海流实在算不出梅家厄运的源头何在,只好讪讪准备驾车打道回府。
梅落庭祭拜完祖宗,起身准备上行空车时,突然感觉衣袖被一只无形的手扯了一下,同时,一声低如蚊呐的“白夤兄”在耳边响起。
她心中了然,对月海流道:“国师,你先行驾驶行空车回去吧,我想走路回家,好好看看这一带的风景。”
月海流只道她是舍不得故乡,也不疑有他,欣然上了行空车。等行空车飞走了,梅落庭往身边瞪了一眼:“你是怎么隐身的?”
崔如珩笑嘻嘻地摘掉身上的隐身符,出现在她面前,晃了晃手里的隐身符:“下凡历练的神仙都有土地神和值日功曹庇护,我找他们帮忙画个隐身符,方便得很。”
“所以你是带着隐身符潜入了行空车,坐顺风车跟我们来了这里?难怪月海流觉得行空车重了不少。”梅落庭有些无奈地看着他,“你来这乡下地方干什么?”
崔如珩嬉皮笑脸:“想看看你儿时生活的地方,就跟来了,反正我刚好休沐,在家闲着也是闲着。”他指着自己沾着尘土的膝盖:“你刚才祭拜祖宗时,我就跪在你身边。我如今也算是梅家的女婿,理应陪你祭祖。”
在梅落庭眼里,下凡神仙搞这种凡人把戏,就跟小孩子玩过家家差不多。“你也知道,我真身是姓白,不是姓梅。我祭拜梅家祖坟,不过是出柜子说梅家世代厄运,要来看梅家祖坟风水,我就顺便烧些香烛祭拜,就当替这一世的父母拜别祖宗了,你又不必陪我来拜。再说,你也看到了,被贬的神仙都是穷困潦倒,寒酸至极,家中龉龃不断,没什么好看的。”
说到这里,梅落庭才想起德惠元君说过,自己这个痴傻的弟弟梅蕴就是羽仪拜所赐,不由对他心生怨恨。只是崔如珩如今还没完全恢复前世的记忆,并不记得此事,她也不好对崔如珩多加责怪。
崔如珩耳垂微红,竟像是有些羞赧。“我总觉得,见过了白夤兄这一世儿时生活过的地方,就如同我参与了你这一世的前半生,陪你一起长大一样,今后我与白夤兄之间的缘分和羁绊也更深了。”
梅落庭听他这话说得跟偷窥狂一样,忍不住撇了撇嘴。“无聊。你是凡人飞升成仙,我如今被贬下凡,也算是体验了你成仙前的生活。我告诉你,这凡人的生活,我是一、点、也、不、喜、欢!更别说什么加深你我交情这些有的没的!”
崔如珩小心看了她一眼,说:“还有,那天你说德惠元君告诉你,你这一世的弟弟……是我安排的,但我完全没有关于此事的记忆了。我想来想去,觉得还是应该来你家看一眼,给你个交代。方才我隐身进了你们家,见到你弟弟时我虽对他毫无印象,但总觉得……他似乎与我有很深的渊源。我隐身时……他似乎能感应到我。”
梅落庭猛地睁大双眼。他们在客厅时,梅蕴对着无人的角落叫了两声“哥哥”,原来喊的是隐身的崔如珩!崔如珩的隐身符是土地功曹画的,效果不是一般的好,月海流身为国师都没能发现崔如珩,梅落庭虽然是下凡神仙,幼年又在丹霞山修炼过几年,但当时她一心想着把全家接来京城,也没有闲心留意周围是否有异常。只有她的痴傻弟弟梅蕴,一进客厅就感觉到了崔如珩的存在,就算他看不到崔如珩,也知道对方是个“哥哥”!看来梅蕴真的不简单。
崔如珩猜测:“梅蕴可能前世是我以前的属下或者朋友,跟你一样触发天条被贬下凡,也正好投胎到了梅家。若是他罪孽太重,投胎时被罚变成痴呆也是可能的。”
他小心翼翼地看了梅落庭一眼,跟她解释:“梅家世代厄运,也许对天界来说,投胎到梅家能让被贬神仙经受更多苦难,所以你和梅蕴被贬时都被安排在了梅家?”
这也许能解释为什么德惠元君说羽仪安排梅蕴生在梅家。可能梅蕴前世是羽仪的下属,犯了什么大错,羽仪一气之下奏明天帝,要将梅蕴罚下凡间——至于为什么他也投胎到梅家,就不知是天庭诸神的决定还是羽仪有意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