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乡明月(36)
“中华苏维埃政权体制是由全国中华苏维埃代表大会、中华苏维埃中央执行委员会、中央执行委员会主席团、人民委员会、最高法院、审计委员会等部分组成。
中华苏维埃代表大会是中华苏维埃共和国最高政权机关。中华苏维埃代表大会闭会期间,中央执行委员会成为中华苏维埃共和国最高政权机关。
中央执行委员会闭会期间,选举主席团为最高权力机关。人民委员会则为中央执行委员会的行政机关,最高法院为中央执行委员会的司法机关。
这是中国历史上第一个工农联盟的人民政权,我们为之奋斗的目标正在变为现实。
“这次来这前,我专门和令尊大人汇报过一些简要情况。但是,糜先生毕竟不是我党同志,有的事情我不可能和他说的太详细,这是组织纪律。
今天,我想和你讨论两件大事。一是你自己的组织问题到底是怎样考虑的,组织上希望你尽快明确身份,要让你挑起更重的担子。
二是现在革命的高潮已经来临,我们不能总在后方工作。我想和你商量一下,我们要争取到革命的第一线去,到复杂环境中去接受更加严酷的考验。”
糜腊佳其实对这两个问题是早有考虑的。她说:“我们糜家,从我爷爷开始就在为推翻帝制、民族独立、民众幸福做些事情。本来,推翻帝制、建立民国是个很好的开端。
但是,事情比我们想象的要复杂的多。先有袁世凯复辟,又有「四・一二」政变。
我们知道共产党的主张是最符合民众利益的。可是,国民党又是执政党。
我想,我现在留在党外,以我糜家和执政党的关系及我对共产主义的认识,两方面都好应对,应该能够更好地为革命做更多的事情,出更大的力。
我的意思是,现在我以一个无党派人士面对时局,更能发挥作用。
再说,共产党的武装已经在梁州有了相当的力量,我们俩目前的重要任务,是避免在梁州的国共两党武装发生正面冲突,至少要促进双方都不要主动挑起冲突。
目前,从马师长的言谈之中,我隐约感受到让他和这里的红军领导人鉴定一个避免冲突的协议还是有可能的。我父亲正在斡旋,你先装着什么也不知道。”
钟远山对糜腊佳知道梁州的共产党武装还是非常惊讶的。作为共产党在梁州的骨干力量,他当然知道这一切。
可他没想到腊佳居然了解的非常清晰。而且,说到这些时能够平心静气,毫无讶异之感。这让钟远山对他心爱的这个姑娘更是佩服的五体投地。
糜腊佳接着说:“对于我的身份问题,如果有必要,我会到梁州的党组织去说明自己的想法。无论是否是组织中人,我都会秉持我糜家的家训,为民族、为民众做些有益的事。
再说,目前,在梁州国共两党之间,我父亲应该是的合适的中间人。
而我如果以一个女性的身份,以糜家嫡亲的名义更能担当这个角色。
目前,政府已经以「共匪」来称呼共产党了,互为公开的敌人。
这就要求我们这些能穿梭在两党中间的人士,不计个人名利,不怕身败名裂,从中斡旋、从中调停,争取使两党不要再起这些同室操戈、内讧内斗的事情。”
钟远山接过腊佳的话说:“你和令尊大人的想法是值得赞赏的。但是,目前两党已经走到了几乎无法用和平方式来调节的对立面上,是你死我活的斗争关系。
国民党明显的代表着资产阶级和大买办的利益,根本就不是为民众着想,与你爷爷和父亲的初衷是完全背道而驰的。现在的局面是势不两立。作为我们个人,也有必要做个了断。”
糜腊佳非常坚决地说:“你说的这些我大致都知道。只是中国的现实是,根本经不起内斗,更不能承受内战。
「九・一八」之后,东北沦陷,日本军国主义绝不会仅仅满足于占领东三省,中华民族到了非常危险的时候。
当然,面对生死存亡,面对亡国灭种的危机,也应该是国共两党合作的机会。
我们这些能够在两党间穿梭的人士,以一己之力上前线,最多具有一定的战术意义,而如果能促成国共两党结成统一战线,一致抗日,我们的作用就具有了战略意义。
因此,不到万不得已,除非组织征招,不要轻言上前线。我更倾向于抓住马伯略这个有利因素,做些力所能及的调和工作,毕竟他对国民党高层的影响力比咱们强多了。我们还是回到菊花岭和我父亲商议后再展开下一步的行动。”
钟远山觉得糜腊佳说的也有些道理,而且态度上也很坚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