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口王师傅爱烫头(129)
手上的花不知什么时候洒落了一地,顾梦梦已经没有力气握住这一切了。
她倒在坑里,全身是血。
最后一眼,她看见桑罗不屑的“哼”了一身,然后转身离去。
顾梦梦虚弱的看了看四周,只有黑土和残缺的树叶,坑口像一个巨大的圆形画框,从这里看向天空,居然特别好看。
她从没有躺在地上,看过天空的样子。
这应该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
顾梦梦缓缓的闭上了眼,松开了双手。
她觉得自己累到了极致,似乎再也不想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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滴答……滴答……
不知道睡了多久,漫长的好像过了一个世纪。
顾梦梦的身体虽然极端疲惫,可是脑海里却一刻都没有停下过。
她感觉自己做了一个非常非常长的梦,这个梦里面,似乎回忆了她的一生,从她呱呱坠地,到见到父母,再到读幼儿园,读小学,读初中,读高中,读大学。
然后是找工作,还有各种鸡毛蒜皮的小事。
小时候和同桌吵过的架,中学时给暗恋对象写的情书,高考前夕紧张的一塌糊涂,初入社会不懂世故的各种难堪。
一幕一幕像胶片一样,在她的脑海里全部重演了一遍。
她从未觉得自己的记忆会有如此清晰。
在此之前,她以为自己早就不记得很多事。
可是没有想到,它们就像被遗弃在抽屉里的过时玩偶一样,一直都存在着。
只是忘了被她拿出来而已。
所有的一切,一幕一幕就像高清电影一样,在她的脑海里翻转着,重复着,重新响了起来。
顾梦梦觉得身体非常沉重,可是脑子却异常轻盈。
她此刻只有一个念头:
我,难道死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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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喜村,王司傅和七喜正在到处寻找桑罗和顾梦梦的踪迹。
只不过刚刚离开了一小会儿,可是再回到那里的时候,却发现桑罗和顾梦梦两个人都已经不在屋里了。
王司傅有了一种不祥的预感。
运气好的是,屋内并没有什么打斗的踪迹。看起来,这两人已经没有打过。
不过,如果没有打斗的话,这两人究竟是跑去了哪儿。
难道是嫌场子太小,所以去室外打斗了。
如果真的打起来,就顾梦梦那个水平。
王司傅不敢想象,她一旦挑衅了桑罗究竟会赢得一个怎样的下场。
他有些懊恼,早知道自己刚刚就应该寸步不离的守在这外面,千算万算,棋差一招。
七喜看着屋内,眉头紧锁,似乎也心急如焚。
他抓着王司傅的手臂,小心翼翼的问道:
“师父,梦姐,不会出事了吧?”
“别瞎说,没那么严重。”
这话虽然从王司傅的口中说了出来,可是他的心里好像也并未如此认为。
他想起自己多少还有点读心术的本事可以用,这时候似乎也是一条捷径。
至少试一下吧。
顾梦梦如果就在眼前的话,探查她的脑洞应该会简单许多。
可是如今,这人不知道盘踞在欢喜村的哪个角落,贸然一试,未必会有效果。
死马当活马医吧。
王司傅摒除杂念,凝神静气,将思路灌注在一处。
七喜在一旁看着他,一脸担心,他很清楚的知道,师父在做什么。
过了一会儿,王司傅缓缓张开了双眼。
“师父?”
王司傅摇了摇头。
一点踪迹都觉察不到,干净的好像顾梦梦整个人从未在欢喜村存在过一样。
王司傅的心头越来越沉重,他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如果不是顾梦梦彻底离开了欢喜村,就只剩下另一种可能了。
王司傅的手在颤抖,他没想过桑罗真的会这么狠。
他握紧拳头,当务之急,必须是要找到桑罗。
不然,一切的问题都没有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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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咕咕……咕咕……”
顾梦梦觉得这几天,自己耳畔的声音好像又发生了改变。
之前像是下雨滴落的声音,可是这几日,声音变成了溪水潺潺的声音。
时不时的还会有青蛙的鸣叫声,偶尔,还有鸟儿飞过的声音。
顾梦梦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还躺在那个大坑里,如果是的话,那自己现在身上该多脏多丑啊。
她觉得自己好像睡了很久很久。
但是身体也比前几日轻盈了不少。
之前的几天,似乎全身都累的抬也抬不起来。
可是这几日,又觉得自己轻飘飘的,整个人犹如云朵一般,虽然飘荡在天空。
虽然眼睛依旧无法睁开,可是却觉得内心特别的欢欣雀跃,就好像有说不尽的开心的事儿,咕隆咕隆的全部往外面冒,根本收不住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