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皇不敢当(18)
送上门的猎物,君澜岂有不收的道理,吩咐随从收了几只猎物。送走了容与,君澜便也不急着打猎了。
“容与对本宫还是不错的。”君澜对萧颜笑道。
萧颜面色不佳,突然夺过君澜手中的弓箭,一支箭矢射出,刚好射中草丛中躲藏的兔子。
君澜目瞪口呆。
“光靠别人有何用,我们还是自己来罢。”萧颜冷声道。
在君澜震惊的目光下,萧颜一会儿的功夫便射中了不少猎物。
君澜刚想下马去看一下猎物,马儿却像受惊一样,突然狂奔起来。
“太子殿下!”后面慌作一团。
君澜也没料到会出现这种情况,但马儿跑的太快,她只能紧紧地抱着马脖子,保证自己不摔下来。这要是摔下来,估计不死也得残了。
“君澜!”
呼啸的风声里突然传来熟悉的声音,君澜歪头,就见萧颜骑着马飞速地向他这边奔来。
“抓住我的手!”萧颜向君澜伸出手来,“我会接住你的,快!”
马匹跑得飞快,转眼已经跑出了皇家猎场的范围。前面是深不见底的万丈悬崖,马儿却仍卯足了劲儿向那边奔去。
“啊!”眼看就要到悬崖边,君澜一咬牙,抬起身子来便向萧颜那边跃去,再不下马估计就要跌落悬崖粉身碎骨,不如相信萧颜赌一赌。
意料中的疼痛并没有来,萧颜在空中抱过君澜,稳稳落地。
“怎么样,有没有受伤?”萧颜见君澜一脸呆滞,声音中有藏不住的担忧。
“没……”君澜摆摆手,望着前方不远处的悬崖,面色难看。
发狂的马早已坠入崖底。这马突然间发狂,一定是有人做了手脚。
“脸受伤了了。”萧颜声音有些沉闷,道了一声便从腰间掏出一条白色手帕,轻轻拭去君澜脸上的血迹,“应该是被树枝划破了,伤的不重,赶紧回去上些药,搞不好要破相。”
“啊!”听到萧颜的话,君澜紧张地摸了摸自己的脸,“你这么一讲,突然好痛啊。”
太子受伤一事,皇帝大怒,下令彻查。
“别再用刑了,饶了小人吧,我招了,我都招。”
“是刘大人,刘大人指使小的给太子殿下的马匹喂药。去年太子殿下与刘大人的儿子发生了冲突,太子殿下派人打惨了刘大人的儿子后,刘大人就一直怀恨在心。”
天牢之内,男人喊得撕心裂肺。
容与冷冷地看着放下刑具向他走来的君从弈。
“右相大人,皇上派你我联手调查此事,如今真相已经明了,你我可以去交差了。”
“对了,本王是忘了,刘大人好像与右相大人还有点交情,还望右相莫要徇私。”
“靖王这一出自导自演,着实精彩。”容与冷笑一声,甩袖离开。
第13章 上元
泰安十七年冬。
齐国公举家迁往西北,齐国公被封为镇北王镇守西北边境,无诏不得回京。
靖王迎娶迎春楼名妓芸芸为侧妃 ,一时间邺京话本又多了许多故事。
鹅毛般的大雪掩盖了繁华邺京的颜色,天地间只剩一片白茫茫。
冷宫只剩一片败落和苍白,桃树光秃秃的树干上也落了一层白雪。
君澜缓缓走在湖边,肩上的狐裘早已被雪水打湿,她却还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之中。
又是一年寒冬,在多少年前的冬天,那个名叫君澜的男孩坠入冰冷的湖底,再也没有醒过来。
她躲在嬷嬷的怀中,看母后抱着兄长早已冰冷的尸体哭的哽咽。
“陛下,妾身的女儿已经没了。如今陛下可以安心了,陛下的江山无人再能动摇。”那个温婉的女子何曾说过这样严重的话。
“他们只是两个不懂事的孩子,如何祸国?”
“他们是妾身的骨肉,虎毒况且不食子。妾身不想陛下为难,妾身愿交出凤印。”
君澜闭上眼睛,泪水和着融化的雪水从眼角流下。又是一年寒冬,不知母亲与兄长在天上过得可好。
脚尖踢到了什么东西,君澜回过神来,目光落在了滚了几圈便停下的一颗桃子上。
君澜弯腰轻轻将桃子拿起,桃子表皮已经有些干瘪,在雪地中冻了这么久早已不新鲜。
但是如今这个季节哪里来的桃子。
容不得君澜多想,不远处传来脚步声和宫人的交谈声,君澜一惊,转身向深巷中跑去。
深巷中寂静无声,走在其中只能听到脚步声。这里仿佛败落好多年,破烂的宫墙上颜色早已看不清。
从前君澜不曾来过此处,也不知冷宫中还有这样一处院落。
小院中只有一张石桌,石桌上摆放着早已冷掉的饭菜,上面还覆盖着一层雪。
君澜推开门,破旧的木门发出刺耳的声响,声音吵醒了房内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