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如何,我们就如何(110)
秦青冷着脸回答:“不关你事。”
董程拉扯嘴角,“嘁!跟谁稀罕是的,哎,等一下啊,走那么快干嘛!”
木里回来后,与他们说了大致的情况。
那三名袭击者一下子就被抓到了,事情也很快就交待清楚了。邵白那晚在酒吧后一直记恨秦青,便找了其中那名壮汉,想要教训一下她,壮汉有贼心没贼胆,怕自己一个人应付不过来,又雇了两个年轻的小伙子的。这两个年轻的都刚成年,以前也没做过这种事,平时去的最多的地方就是网吧,或者去小酒吧蹦野迪。那名壮汉找上他们俩,两人看着有钱拿就加入了。他们三个人拿到秦青的地址后就计划在人少的地方埋伏秦青,还在那里等了一个晚上。一开始他们以为只有秦青一个人,没想到当时她身边还有一个唐宋元,更没想到的是,半路还杀出好几个“程咬金”。
当时陈礼和跟同学正好出去吃宵夜,路过被他碰上。那几个人本来胆子就小,一下子冒出那么多人,胆子早就不知道飞那里去了。他们除了没有胆子,也不太有脑子,丢掉武器之后就赶紧往家里跑,两位年轻的甚至来不及找年长的拿报酬。
提到钱,年轻人就有了年轻人的胆量,两人回到家一合计,事情做都做,报酬还是要拿的,便结伴去到了壮汉的家里。壮汉反过来被人打了一顿,还被人撵着跑,就以事情没有办妥为由,不愿给钱,三个人就这么吵了起来,警察找上门的时,还差点动起了手。警察还把邵白给叫过去了,木里安顿好三位小伙子的去处,出警局之前邵白还在审呢。
秦青静静地听完木里的讲述,全程没有过多的反应,只是木木地点了点头。她缓缓站起来,拜托木里和董程帮忙处理这件事后,就请求他们送她回家。秦青一路上都保持着沉默,董程也就不敢开口,跟木里一起把她送到家门口才走的。
秦青呆呆地坐在沙发上,人还是恍惚的。她没想到,她怎么也想不到,确实是自己作为一个祸害连累了别人。虽然在这之前已经有所猜测,但当这个猜测从木里口中得到证实之后,仍然让她感觉到十分的难受。
秦青感觉自己的胸腔好像关闭了,气息只能从一个狭窄的缝隙里慢慢透出去,再由这个小小的气口里换进一丝救命的氧气。这些氧气不够,远远不够,秦青开始张开口,大口大口的喘,妄图把周围的空气都吸进她的身体里。
眼泪在眼眶里打转,秦青抬起头,不让他们落下来,对她来说,只要这泪水一旦落了下来,就意味着她又输了。可是这么浅的一个眼眶,如何储存这么多的泪水呢?秦青一口气上不来,开始咳嗽,因为咳嗽抖动地身体将眼里的眼泪抖落到脸颊上。一滴,两滴,三滴,像拧不紧的水龙头,开始滴落在地上。
秦青慌忙地拿起茶几上的纸巾盒,手不停地抽出纸巾,她要堵住这些出水口,她不能就这么输啊!
纸巾盒里的纸巾扯完了,鼻子也堵住了,好像那小口又收窄了几分,秦青抓着胸前的衣领,额头抵着地板,嘶哑、粗粝的声音从她的喉咙里迸了出来。
秦青猛地抬起头,踉踉跄跄,抓着沙发边站了起来,冲进了房间,拉开床头柜,将那些乱七八糟的杂物扔在地板上,从深处翻出那些药来。
她的手颤抖着,拢了好几次都没有把那些药全都抱在怀里。秦青路过客厅,跑到厨房拿出一瓶矿泉水,用牙咬着瓶盖拧开水,仰起头,先咕噜咕噜几下,给自己灌了大半瓶,她捂着塑料瓶,镇定了几分。
秦青回到卧室,将那些药一盒一盒的铺平在床上,按照以前的方子,捻出好几颗堆在手心里,又一仰起头,将手掌窝里躺着的药一股脑的塞进喉咙。
她还是没有挺过去,她想。
什么样的因结什么样的果,既然我身上种下的是坏了的因,那么结出的必定都是坏的果子,那就让能结出的坏果的我这里结束吧。
秦青心里想。
☆、再见
第二天,秦青没有来,木里一个人来看的他。唐宋元没有开口问,木里也没有解释。他只是把秦青帮他收拾的东西给带来,和唐宋元闲聊了几句就回去了。
护士走进来查看他的情况,绞尽脑汁想要和他聊两句,她说出来的话题唐宋元反应都很冷淡,这让小护士产生了反抗心理,她才不是那种热脸贴冷屁股的人。
下午的时候,病房里又进来一个人,这人刚做完缝合手术,麻醉还没有过,此时正躺在他隔壁的病床上,胸膛有规律的上下起伏。
唐宋元走到窗边,他感觉到有些难过、沮丧,还有些生气。这三种情绪交织在一起,都是因秦青不来看他而起的。他想,他做的这些事,受的这些伤,用秦青的话说,都是因她而起的,难道他不应该获得更多的关注与照顾吗?而这些,唐宋元所渴望的关心最好都来自于秦青,由她本人亲自出现在他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