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虽如此说着,指尖轻柔的挠动却没再停动,一下又一下,仿佛对着曾经陪伴过自己的那些大大小小的毛茸茸灵兽。乍然相逢的生疏感渐渐消散,她在他身上渐渐找回熟悉的气息。
不是异星神秘的修士,也不是什么强悍霸道的大能……境界的鸿沟被属于两人的回忆填满,一切的触碰变得顺理成章,再自然不过。
夜烛调整了一下姿势,由侧躺改成仰躺,正面对着她。
“你不知道,我等这一刻有多久。”夜烛睁开一边眼睛看她,先前狂妄嚣张的腔调通通化为温柔笑意,夹杂着少年的调侃意味,目光晶亮地直直盯着她。
南棠被盯得心头一阵跳,没有哪个人在面对他这张举世无双的容颜所散发的温柔时而不会沉沦吧?她还有些窃喜,属于女人的虚荣心悄然作祟,一个如此强大且英俊的男人,拜倒自己的石榴裙下,乖顺得像只任人抚摸的宠兽——这种滋味,难以言喻。
吼——
天禄兽发出低低的,不满的抗争,独属他的温存被抢了,他不甘心,但也无可奈何。
谁让他们本为一体。
南棠嗤嗤笑出声来,再不拘谨,伸手掐住他的脸颊一阵揉捏,夜烛如往昔那般任她肆意而为,只是口中又嘟喃了几声。
“你说什么?”南棠听不清,俯下头去。
夜烛陡然间睁开双眸,指尖一弹,只闻“铮”一声,她背上的龙影剑连剑带鞘都被他弹到远处封入金光内,他猛地抬头,勾住她的后颈,用力往下一拉……
几个动作一气呵成,南棠反应过来时,唇瓣已经贴上他微凉的唇,连眼睛也没来得及闭。
“还有一件事,我也想了很久!”夜烛的呢喃声,消失在她的唇间。
那边的天禄兽露出尖锐的利爪,狠狠刮过地面,兽眸一阵恍惚。夜烛所体验到的滋味同样传到他身上,让人沉沦,但同时……他又嫉妒……
本体做了他想了很久,却永远无法做的事。
第139章 温存
唇瓣轻触,似花瓣飘落湖面,羽毛般毫无重量,却惹起一圈又一圈涟漪。时间仿佛有瞬间停止,四周的流逝凝固成彼此眼里碎星的光亮,夜烛没了霸道,南棠褪去诧异,一个微仰起头,一个俯下身,谁都不动。
黑色的魂雾不知何时已脱离天禄兽兽体,飞到夜烛身上,虚魂实体交叠。他按在南棠后颈处的手早就松开,恍惚之间,回龙塔里那个仓促的吻似乎有了延续,依旧是蜻蜓点水般的接触,却让人拥有莫大满足。
肌肤相触带来的感觉,与魂神交融的滋味截然不同,没有那么直接,是可以慢慢品味的迂回的温存。
南棠看着他耳根泛起来的,一直蔓延到白皙的脸颊上的薄红,忽然就想起埋在禁土里的那三十年和老和尚一样的夜烛……
“你脸红什么。”她的唇还轻触在他唇瓣间,声音像羽毛般落下,“怎么灭劫期的大能,也会脸红?”
刚才的霸道去哪儿了?狂妄的气势和嚣张的气焰,又去哪儿了?
这一句话充满攻击,是南棠在神识虚空时惯用的伎俩和口吻,可以牢牢把握住他的情绪,如今面对真身,似乎也同样管用,她看到他脸颊红得更加彻底,眼中碎星越发明亮……
她在他发作前抽身坐直,指腹摩挲过自己的唇瓣,冲他笑得挑衅十足。
夜烛也闹不明白,一开始分明是他主动,到后来怎么好像变成自己被轻薄了一样。他跟着她坐起来,魂影闪了闪,仍旧笼罩在他身上。
“现在可以谈谈正事了吧。”南棠蹙蹙眉,问道。
大殿内的光线依旧浅淡,时间并没过去多久。
夜烛从主座上站起,负手走向殿内,边走边道:“我是通过祈族的鸾鸟烽燧过来的,这座地宫的正中间,建有鸾鸟烽燧,不知何人打开了鸾烽燧,连通了两域法阵,恰逢我身处赤冕的法阵中,便被传送到此地。”
他一边说着,一边又解释起鸾鸟烽燧。
鸾鸟烽燧很好理解,但南棠的眉头依旧未松:“当天去地宫中央搜寻的人是萤雪,他也是祈族人,认得鸾鸟烽燧不足为奇,无意间打开法阵也说得过去,可是夜烛……赤冕与玉昆是两个不同仙域,相隔浩瀚星河,就算星罗界漂浮于星河之间,单凭一个传送法阵,还不可能将人传送过来吧?”
“不可能。”夜烛斩钉截铁地回答她,又道,“鸾鸟烽燧只能打开传送法阵的出入口,真正有力量跨越星河的,是十方古阵。”
南棠目光一震:“十方古阵?”
“祈族人将十方古阵与烽燧融合,借十方古阵之力给鸾鸟烽燧,才能实现这一点。”
“这座地宫……”南棠忽然想起自己在紧急闭关时所感受到的古阵之力,“这里也有十方古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