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岂敢跟殿下说笑?”上官松霞道:“只是,殿下虽说明了云螭罪状的来历,可我也听说了一些只言片语。”
“哦?是什么话?”少帝君有些警觉。
上官松霞抬眸,清亮的眸子望着面前之人道:“我听人说,这逆甲兽的鳞片,原本对于魔军是无效的,不知真假。”
少帝君脸色一变:“是谁跟你说的?”
上官松霞道:“殿下为何不回答?”
少帝君喉头动了动:“哼,原来你听了些无稽之谈,怎么,还听说什么了吗?”此刻,少帝的双眼中已经透出了一丝阴鸷。
上官松霞摇头:“殿下方才的沉默,已经足够。”
“你是何意?”少帝的语气开始不善。
上官松霞神态自若地望着他,并未有什么恐惧、惊恼之类的表情,但偏是这样沉静的眼神,竟让少帝君的心里莫名地虚了起来。
他的脑中飞快转动,突然,他想到一点!
盯着上官松霞,少帝问道:“那日你去救那孽龙,所用的蜃云之气,从何而来?”
上官松霞道:“当初蜃云珠是我从柳家所得,送回东海,听说,东海龙君跟龙女,都已经被押解天庭了。可是殿下所为?”
少帝君听她这样回答,就明白了:“是龙女对你说了什么?”他的脸色有些狰狞:“那个多事多嘴的贱人。她到底跟你说了什么?”
上官松霞道:“殿下为何如此在意,龙女对我说了什么?”
确实,东海龙女之前曾找过上官松霞。
那是在上官松霞隐居大雪山的时候,龙女悄然而去,因为她知道,再不说,恐怕没有机会了。
相见后,龙女也跟上官松霞说了一个故事,那是云螭的过往。
大体跟少帝所说的相似,但……又有大不同之处。
当时还未成妖的云螭,确实在天庭跟随紫府真人修行。
平时闲散无事,他便往人间游玩,自然而然就跟一些在人间修炼的精怪相识,其中便有逆甲兽,因为那甲兽性情温吞,虽然生得有些可怕,但居然是个吃素的,所以云螭常常以作弄甲兽为乐,相处的极为融洽。
谁知,天兵捕捉逆甲兽,云螭有心相救自己的朋友,却无能为力,毕竟那是天庭的旨意,他又如何能够违抗?
只能强行按捺,眼睁睁地看着朋友被捉走。
直到一日,有一只老逆甲兽在垂死之际告诉他,其实甲兽的鳞片,对于魔军并没有多大用处,之所以会遭受如此待遇,不过是因为天庭的少帝君性情酷厉,以虐待甲兽为乐,为一己之私,才弄出这祸害逆甲兽全族的惨剧来罢了。
云螭闻听将信将疑,冲上天庭,杀到帝君府,果然正看到少帝君亲自在动手料理一只甲兽……偏偏,那正是他的朋友。
当时,面对云螭的质问,少帝君轻蔑的回答:“这种丑陋的下等牲畜,有何要紧,就算灭族又如何?能让本君一笑,便是他们最大的荣幸了。”
那被剥去鳞片的甲兽流着血泪,疼的瑟瑟发抖,这种性格温吞的族类,直到此刻,眼神仍是昔日一般,除了痛苦,便是默默忍受。
云螭怒发冲冠,无法忍受。
他恨自己先前的退让,也恨少帝君的无法无天。
那时候,云螭忘记了身在天宫,忘记了什么高下尊卑,什么抗旨不尊,而只是想要毁灭这所有的残忍跟不公……或给自己无辜的友人跟几乎灭族的甲兽们讨回一个公道。
少帝君却不知危险将至,依旧盛气凌人,喝命天兵将他拿下。
当时那场轰天动地的大闹,天庭几乎都给翻了个个儿。
就在天界众神将逼近的瞬间,云螭腾身而起,赤瞳闪现。
他极近发狂,冲出包围,他先是将残余的甲兽们都放了,又冲向了少帝君。
在这期间,死伤的天兵天将不知多少,更离谱的是,狂化之后的云螭,在大杀一通之后,竟擒住了少帝君。
当时少帝君自以为有天兵天将在,何况一向不把云螭放在眼里,谁知这少年如此厉害,猝不及防,竟给他打的无还手之力。
云螭揪着他的头发,硬生生地将少帝君拖出了帝君府。
少帝浑身浴血,有点像是之前被他折磨的那逆甲兽,他毫无反抗之力,在众目睽睽之下,被云螭用烛龙之鞭抽的体无完肤,满地哀嚎。
当时天庭的神仙们几乎都惊动赶到了,也都看见了这一幕,胆战心惊,一个个面如土色。
还是紫府真人赶到,终于制服了发狂的云螭,众神也趁机救下了少帝。
但也因此,天帝大怒,要惩戒云螭,而少帝君趁机蛊惑,要将云螭褪去龙鳞,打入凡间。
但其实,少帝君暗中动了手脚,并没有准备让云螭好好地离开,正是想把他打入九幽地狱,日日折磨,那奇耻大辱,他发誓要加倍地讨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