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半场(54)
“好啊。”萧临说:“那书房现在就可以开始布置了。你有什么想法?”
“我刚才看了,不用怎么装修吧。我想弄一个大书柜,一个大书桌,一个可以睡觉的小榻子,东西摆好就行了?”
“好啊,你的书房你可以自己决定。”
吃过晚饭,萧临叫王观一起散散步,看看电视。
时间晚一分,王观就坐立难安一份。
萧临给他热牛奶,说:“晚上不要回学校了,留下来吧?”
王观说:“我……我没有带睡衣。”
萧临说:“我给你买了新的,就放在衣柜里面。上次我买睡衣的时候一起买的。”
王观说:“我换洗的东西都没带。”
萧临说:“浴室里的东西都是新的,毛巾浴巾都是新的。你的衣服家里不是也有几套吗。”
王观:“……”
萧临笑着跟他商量:“你不要紧张。我保证跟中午一样规规矩矩的。可以吗?我明天一早的飞机,想跟你多呆一会儿。”
王观点头,“……还有被子吗?我想多加一床被子。”
多加一床的被子的意思不是王观觉得房间里冷想盖两层空调被,而是他跟萧临一人一床。萧临看着他用被子把自己包成了一个蚕蛹,又好笑又不敢笑,熄了灯。
第二天他定了五点的闹钟,王观也醒了。他换衣服收拾行李,王观也跟着帮他拿东西。萧临笑道:“你去睡吧,不用帮忙,我整理行李快那是出了名的。”
王观垂手在一边看他收拾,果然很快,井井有条。整完了,萧临问:“要不要给你做早餐?你睡起来可以有的吃。”
王观摇头:“不用了。你赶时间嘛。”
他穿着睡衣,睡眼惺忪,说话也有点孩子气。
萧临拉着他的双手,凑过去,在他眉间落下一个吻:“对不起,等我回来。”
一年之痒
第16章 一年之痒
萧临第一次看见王观,是在送师兄的独子去报到的宿舍里。
萧临第二次看见王观,是在一个秋日的温暖的阳光灿烂的午后,在电影院的门口,他看到他身上在发光,是一种很和煦温暖的金色光芒。
萧临第三次看见王观,假模假式地跟他维持社交礼节握手的时候,萧临觉得他很不同。这种不同非要描述的话,大约是他身上蒙了一层什么东西,只有他萧临能透过这层讨厌的东西看到王观天才纵横的的本质。对此,萧临的第一反应非常脑抽,他想:
我要早点跟他在一起。
既然早晚都是要在一起,为什么不早一点在一起呢?
而且王观看起来挺辛苦的,他想让他轻松快乐一些。
后来的后来,他听说了一个爱情产生的理论:如果你爱一个人,或许还没有什么;但如果你对一个人产生了怜爱,那你就跑不了了。
但是真正结婚后,萧临发现王观并没有因为跟他在一起而轻松快乐一些。
甚至更加严肃,更加拘谨刻板。
萧临周围对萧临的评价是:阳光开朗踏实拼搏。
这些在王观身上没有什么用。
王观对他的评价是:心术不正。
萧临自认从小受的教养端正,后来终于有个天时地利人和的机会问王观,得到的回答是:“我穷得一清二白,长相一般,又有些残疾。脑子清楚点的人都不会对我什么正经的想法。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你靠近我,财和色都图谋不了,所求的肯定比这更可怕。所以说你心术不正。”
萧临简直惊呆了。
且不说别的,这种“喜欢我的人都是有毛病的”是什么逻辑?还有王观是为什么会自认为“长相一般”啊?
难道是自己情人眼里出西施?萧临觉得王观风度翩翩器宇轩昂——只要不是王观对他发冷脾气的时候。
但不管他怎么看王观,他总在在改变王观对他这个“心术不正”的印象时不断地遭遇滑铁卢。每当他觉得自己离王观近了一些,王观就会像野兽那样异常警觉地主动隔开跟他的距离,然后跑到心理的山洞里隔着洞门窥视观望,思考他是不是有别的图谋。
即使他们结婚已经一年了。
上个月他从时间缝隙中赶回家,王观一边顶着个被窝头,一边说:“我不是好运体质,在我身边也不会有好运加持的。有空多休息会比白白在我身边好。”
萧临瞬间就觉得心里被捅了个窟窿,嗖嗖地飘起了六月飞雪。
这一气就气了大半个暑假。
炎炎夏日里,萧临跟王观冷战了半个月,一直到秋风吹起。
让萧临沮丧的是,王观好像都没有意识到他在跟自己冷战。王观每天要看很多书,写很多论文,接很多私活。可能都没空注意到萧临没有主动联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