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半场(26)
“你一个人来的吗?”
“有一个助理。他已经叫了车开进来等我了。”
“你咳得挺严重?”
“有一段时间了。要杀青了,都在抢时间,剧里的几个主演都开始轮流去打点滴了。就我一直咳,发烧反反复复。”
最近大寒潮,萧临拍戏的影视城那边气候是出了名的冬冷夏热,不是此时此地温暖和煦的风景可比。
王观伸手,说:“手给我。”
萧临的眼睛包含笑意,将手伸给他:“你还会把脉?”
王观搭着他的手腕,“不会。只是我病得多了,大概能知道些。你才是医生么。”
两人脚下都没停,萧临道:“我们是不是应该停下来?”
王观很快放开他的手,笑说:“都说我不会号脉——等下。”
中午可爱的冬日阳光照在人的身上,很舒服。萧临望着王观两步快走到路边明光湖畔,蹲下来往树荫下石头围栏里采了一株什么回来,摊手给他看:“喏,绿色植物。你在北方,这个季节可定没有。”
是一颗三角形的草叶,鸡蛋大小,嫩绿的,水分饱满,叶子排列得整整齐齐。
萧临笑着接过来,道:“现在通大能乱采乱摘花草吗?”
王观笑道:“这个不算。只要环境好空气好就能长好多,在通大不属于需要保护的植物种类。”
“所以王医生是让我把这颗草回去三碗煎成一碗喝了好治咳嗽吗?”
王观愣了愣:“这个草能治病吗?我不知道。我对花草认识得极少。”
萧临笑道:“不然你送我颗草叶做什么?”
“对于生病的你来说,绿色的,蓬勃的叶子,寓意好。”王观说着从随身的礼服荷包中拿出一张汗巾,将草叶包了,塞进萧临背着的随身包的侧格里,“祝你早日康复。”
萧临一眼认出那条纯白色汗巾是秋天爬通拟山那次自己给王观擦汗的那条,没想到王观一直留在身边,还随身戴带着,不由心底里一阵欢喜。
“这也是你们运道的讲究吗,谢谢——”萧临笑道,“那你认得今天那位文学院的校友给你送的香槟色的花是什么花吗?”
“香槟色?”王观想了想:“原来那个颜色叫香槟色。我不认识,我只认得里面白色的叫满天星。那是什么花?”
萧临却不答话,看看他的手臂,问:“你的手臂怎么样了?刚才问大有才知道你前一段时间摔了一跤,把手臂摔断了。”
王观奇道:“这你怎么也知道?挺好的,再小心一段时间就能恢复了。”
说话间,两人已经走到助理等着的那辆车边。萧临先道别道:“我再过半个月左右就能杀青了。”
王观点头:“嗯,那到时候可以好好休息了。”
“嗯,杀青后会回星城,那时候再见。”
王观点头。目送他上了车子。萧临放下车窗,跟他摇手再见。
送过萧临,王观又送了几个客人。余下的宾客多是家属、同道,一同吃了午宴,各个送走。师兄弟们又张罗收拾会场,只有任泊作为同道一直留到最后,一起将诸事物收拾完毕了,又和大家团坐叙话一回,及夜方才告辞。
婚约者的警告
第8章 婚约者的警告
拜师典礼结束后,本专业的阵法教学才算真正开始了。除了把经典从细缝里抠出来再翻来覆去地重新研学之外,作为新生终于接触到了阵法的筹算和创作。对王观而言,最重要的影响不是获取对新的知识技能的欣喜,而是——画阵法用的纸笔墨等文具都很贵。
从入学以来省减下来的那点薄资,大概只够买两副。幸而平常画的草稿都可以用普通的纸笔,而他们还没有到可以启动阵法的水平——尽管同门门已经将画阵法专用的金透纸当草纸来用,实验启动了阵法很多次。
王观只有努力学习阵法基础知识,不断地背诵、计算、修改,然后把画好的确定的阵法草稿小心收起来,然后努力去赚钱。
所以他跟曾工的接触成倍地多了起来,没有课的时候,只要他还醒着,几乎就以每半个小时刷一次邮件、信息的频率修改曾工和曾工介绍的其他工程师介绍来的工程稿。
坐在他对面的元贺声感叹:“你真是工作狂魔。”
说这话的时候他们在图书馆。元贺声最近有篇论文要写,也几乎整天泡在图书馆。
王观正皱着眉头改阵线,先问:“什么?”
“没什么。”
王观抬头。时近正午,冬日的阳光从窗外斜射进来,照在元贺声柔顺的秀发上,特别恬静。
王观呆了呆。
元贺声在笔记本电脑上打完一段话,抬头与他目光对视,笑道:“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