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尊奶我(17)
龙龙挣脱得越厉害,他就抓得越紧,一副巴不得把他撕成两半的模样。
见此,张延卿道:“松开它。”
秦长苏扯开一个浅浅天真的微笑,把龙龙强硬的搂进了怀里,道:“我觉得它有趣,想和它玩玩,师兄不会这般小气吧?”
“呜哇!”怀中的幼龙爆发出一阵啼哭,紧接着晴空万里的天诡异的沉了下来,降下倾盆大雨。
秦长苏疑惑:“怎么下雨了?”
话语刚落,怀中的幼龙忽然变沉。
秦长苏几乎没有反应过来,那幼龙竟在他眼前化作了一条漆黑的长龙。
他的腰被粗重的尾巴缠住了,锋利的鳞片轻易的划开了他的衣服,若是在紧一点,能刺破他的皮肉。
“嗷呜——”幼龙张开血盆大口。
秦长苏瞳孔急速收缩,正准备放出金线抵挡,一支胳膊突然伸了过来,为他挡下了龙龙咬他脖子的致命一击。
尖锐的龙牙刺穿了张延卿的胳膊。
他微微皱眉,内力一震,震开一道无形的气波,把幼龙震飞了十米开外,疼得它倒在地上来回打滚。
胳膊在淌血,染红了他雪白的大袖,那一刻,如雪地里绽开了血色的腊梅一般。
妖治,颓美。
一滴滴,落在地板上。
“师兄!”
秦长苏见此,勃然大怒,抬起双手射出了藏在袖中的十根金丝线,缠绕住了幼龙的身子:“去死吧!!”
金丝线在收紧,锋利的线丝轻易的割开了龙龙的皮肉,并且在逐渐勒紧。只要他在用一些力,它的身躯就会被这些线割成一块块工整的肉块。
千钧一发,“铮”的一声,承光出鞘了,锋利的剑身削铁如泥。
张延卿只是轻轻一挥,那缠绕在秦长苏十指上的金线全数皆断,金线一段犹如傀儡断命,毫无生气的散落在了地上。
龙龙呜咽一声,往天边逃走了。
秦长苏指尖泛白,颤抖得厉害,有些不可置信的看向张延卿:“师兄……你……做什么?”
“它是我养的,要杀也是我杀。”张延卿把承光归了剑鞘,看了他一眼,眼底蕴着一丝复杂,低声道:“过几日我让嗡师弟重新练造一副金线给你。”
“重新打造?那自然不一样的……”秦长苏委屈的垂下了手,捡起了地上的金线,缓缓缠绕在了手腕上。
他脸色苍白,深情悲郁,好似刚刚张延卿一剑砍断的不是金线,而是他的身子:“这副金线……是师兄送我的……不一样的……不一样的……”
“……”张延卿说不出话。
“罢了,断了就断了。”秦长苏叹了一口气,摇起了轮椅,转了一个弯,道:“师兄不必担心我,我没事……快去寻那只妖畜吧……免得它惹出什么乱子……”
言罢,他牵强笑了笑,摇着轮椅上了竹桥。
望着他孤单离去的背影,张延卿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说到底秦长苏也是为了他好。
若不是他当初一念之私犯下的大错。导致秦长苏双腿里的骨头碎成了沫,再也无法复原,他也不至于过得如此悲郁。
他亏欠于他。
难还清。
秦长苏摇着轮椅消失了。
张延卿微微叹了一口气,收起了无心琴,沿着路上龙龙洒的血迹,跟着去寻它。
殊不知,身后那玉面狐狸早已收起了脸上的悲容,似笑非笑着,手持一柄流金扇轻摇。
那眼神,就好像看穿了一切,以至于看得太穿,有些轻蔑和自负了。
对于张延卿,他胜券在握。
“无心?”秦长苏摇扇一笑,笑得温雅,谦谦如玉:“那又如何呢?师兄啊……你总归……得用眼睛看着我的。”
元阳殿内,张延卿的小纸人像只小蝴蝶一般飞在空中,一路穿过竹林,绕过小道,闻着龙龙的血腥味,来到了一处小山坡。
山坡上破了个不大的洞口,那洞口就像个蛇洞,周边泥土惺忪,新土翻了出来,似乎是什么东西刚打的洞。
张延卿站在洞口,听着洞里传来的打嗝声,有些无奈,唤了一声:“龙儿,出来。”
“……”洞内悉悉索索起了反应,紧接着一个毛茸茸的脑袋,“啵”的一声从洞里边钻了出来。
龙龙打着嗝,快速的转了转龙头,抖掉了头上的泥土。
它动了动身子,似乎是想爬出来,但是由于吃得太多,浑圆的身子卡在了半路,进退两难。
“嗷呜……”龙龙看向了张延卿,那目光委屈至极,就好像是张延卿把他塞进去的一样。
“……”两人定定相望。
张延卿面无表情。
某条龙却愈来愈委屈,血红色的眼睛里蒙上了一层水雾,莹润闪烁的泪光挂在眼角,欲落不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