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经病。”她在心里道。

她张开五指，在他面前晃了晃，“我自己难道没长手吗？”

她声音有点大，对面的方乐琦听了，不高兴地道：“芝芝你什么意思？”

游芝芝白了她一眼，“狗粮吃撑了，还不准我发了牢骚啊？”

方乐琦见自己确实刺激到她了，不由真心实意地高兴起来，也不互相喂食了，竹筒倒豆子一样开始讲罗西平时对她有多宠溺，“……我半夜想上洗手间，都是他抱我去的，上完了又亲自把我抱回床上。”

罗西似乎一点都不觉得女朋友当着外人的面讲闺房私趣有什么不妥，奶乎乎的脸上写满了骄傲。

昌珩匪夷所思地看着这两个年轻人。

游芝芝轻咳一声，打断方乐琦的喋喋不休，亲自帮她开了一罐樱桃味的啤酒，“行了，知道你们关系特别好，不说了，喝酒。”

方乐琦得意洋洋地接过来，还道：“昌先生，男孩子就是要宠着女孩子的，越宠女孩子就越可爱。虽然我们芝芝不是特别可爱，但你要是宠到位了……”

她话还没说完，昌珩打断她：“我觉得她比你可爱多了。”

“噗……”游芝芝没忍住，口中的玉米汁差点喷出来，昌珩慢条斯理地给她递上纸巾。

方乐琦尴尬得脸都红了，要不是顾忌着昌珩是一个项目就赚几千万的“大老板”，早就发飙了。她眼睛水濛濛的，委屈地看着罗西。

罗西脸色也不好看，不耐烦地撇过脸去。

游芝芝是个善良的人，从来不会给别人难堪，本想替昌珩找补一下，谁知话一出口便成了：“别介意啊，他就是喜欢说实话。”

方乐琦将手里的啤酒罐往桌上一摔。游芝芝本以为她要愤而离席，谁知她又拿起了筷子，风平浪静地道：“吃饭吃饭。”

接下来她也就不矫情了，谁也不理，凶狠地大口大口吃肉，桌上的空啤酒罐越积越多。

罗西见怎么勾她说话她都不张口，索性和昌珩一样，冷眼旁观。

游芝芝嘴巴都要合不上了，见她脸越来越红，连忙按住她又要开啤酒的手，“琦琦，你不能再喝了。”

方乐琦一把挥开她的手，干净利落地拉开易拉环，刚举到嘴边喝了一口，忽然哇地一声哭了出来。

她不顾一桌人诧异的眼神，指着游芝芝的鼻子：“你就是仗着我喜欢你……从小到大我为你付出那么多，你却把我当隐形人，我带男朋友过来秀恩爱，你还跟看猴一样……”

游芝芝：？？？

冷眼旁观的罗西和昌珩都坐不住了。

罗西一脸懵逼地攥着她手腕，“方乐琦，你给我说清楚，你喜欢她？一个女人？那我算什么？”

方乐琦真是喝醉了，闻言愣愣地盯着他，“你器大活好，自有你的用途。”

此言一出，世界都清静了。

昌珩万分庆幸他们选的是包厢，服务员恰好也都不在。他偏过头去小声问游芝芝，“走？”

走什么走，游芝芝摇了摇头，心里复杂难言，又怕对面那两人打起来，劝罗西道：“她说的都是醉话，不可能的，你别往心里去。”

“我没有醉！”方乐琦狠狠地盯着她的眼睛，“我说的都是真的。从高一军训开始我就喜欢你。你忘了，那时候有个黑脸的教官批评你娇气，罚你站军姿，不是我给你送的水？”

“高二时候你选了文科，而我喜欢理科，想当程序媛，但是为了能跟你分到一个班，我只能放弃。”

“高二班主任说考班级前三就有权选座，我就拼了命地学习，看书看到半夜两点，就是为了能跟你坐一起。”

游芝芝听在耳里，心道怪不得整个高二她都没换过同桌，还以为是方乐琦特别讨厌她，存心给她找不痛快。

“本来你成绩不怎么样的，不知道什么时候起你突然开始用工，高三进了实验班，我为了能多在你面前晃一晃，故意和你们班男生谈恋爱，可是你看都不看我一眼。”

“后来你们班毕业聚会，我特意让他把我也带了过去，鼓足勇气想跟你表白，谁知你们班好几个男生也是这么想的，我就把他们约出去battle，好容易打消他们的念头，回到包间的时候，你竟然提前走了。”

“大学时候我去过无数次北京，每次去你们学校偷偷看你，你身边都走着不同的男生……”

游芝芝心虚地觑了昌珩一眼。她有个特别喜欢的美女老师教育过他们，要在大学时候好好学习，更要好好恋爱。她对此奉若圭臬，所以男朋友换得是勤了点。

方乐琦毫不顾罗西的脸色越来越黑，好一通回忆，回忆完了看着游芝芝唏嘘的样子，一抹眼泪，鼓足勇气道：“芝芝，你就说吧，我和你身边那男的，你选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