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偏要宠她(51)
新帝他,他怎么会在这儿?郑王世子顿时骇得面无血色。
朝朝将准备掷出的银色小管收回,松了一口气,对跟在赵韧身后的笼烟比了比大拇指:可算是及时把人请来了。
长禧郡主还没走远,发现这边形势有变,又带人杀了回来。她没有听到谈德升那一声呵斥,更没见过赵韧,见哥哥被踢飞,半死不活地靠坐在门板边,顿时急了,指着赵韧道:“给我把他抓起来!”
护卫们蜂拥而上,还未靠近赵韧,便见不知从哪里冒出十七八个侍卫,落地无声,身手矫健,三下五除二,就将郑王府的护卫打得落花流水。
长禧郡主又惊又怒:“大胆,你是什么人,竟敢对本郡主无礼!”
赵韧皱了皱眉:“聒噪!”
一个侍卫挥剑而出,长禧郡主大骇,顿时吓得动弹不得。但见剑光闪过,她的帏帽被挑了开来。长禧郡主这才尖叫出声来,一下子捂住了脸,浑身发抖。
已经迟了,朝朝一眼看到她红肿得仿佛猪头的双颊,不由“啊呀”一声。窦瑾下手可真狠啊,这得扇了多少下?怪不得长禧郡主都快气疯了。
郑王世子反应过来,忍着剧痛,浑身发抖地跪了下来:“陛下恕罪,臣妹妹不知您的身份,罪该万死。”
长禧郡主如雷轰顶,不敢置信地转向他:“哥哥,你说什么,他……”
郑王世子咬牙:“你冒犯陛下,还不快快请罪。”
长禧郡主看看赵韧,又看看郑王世子,双腿一软,扑通跪地,牙齿止不住咯咯打架:“陛下,臣女罪该万死。”
赵韧理也不理她,只低头看向朝朝,温言问道:“你说该怎么处置他们?”
朝朝问:“随我处置吗?”
赵韧道:“朕会斟酌着办。”
也就是说,他不一定答应。朝朝心中嗤了一声,原就没指望他多好说话,索性不理他。
两人一来一回,旁若无人,却不知四周除了谈德升,看到两人模样的下巴都快掉地上了:朝朝什么时候和新帝亲近如斯?
郑王世子和长禧郡主一个肋骨疼,一个脸疼,跪得两腿打战,却不敢发出一声。早春的天气,两人额上的汗一滴滴往下掉,心中恐惧之极。
原以为掐的是软柿子,没想到竟是踢到了铁板。
朝朝抬眼看向郑王世子和长禧郡主。
郑王世子和长禧郡主被她看得心里发毛,抖若筛糠,额上的汗越滴越多。
朝朝想了想,问赵韧道:“废了他们的世子和郡主之位,让他们以后再不能仗势欺人可不可以?”
郑王世子和长禧郡主都是脸色大变。
赵韧沉吟不语。郑王世子和长禧郡主望着他,面露希冀之色。
狗皇帝,这都不肯应下,合着刚刚的话是哄她开心的啊?朝朝恼了:“陛下既然为难,何必问我?”
这脾气,真是一点委屈都受不得,赵韧叹气:“朕只是想,你的心也太软了些。只是废了他们的世子和郡主之位,就能消气?会不会太便宜了他们?”
刚刚生起希望之光的郑王世子和长禧郡主:“……”
郑王世子急急道:“陛下,臣冤枉。”
“哦?”赵韧抬眼看向他。
郑王世子胸口肋骨断了两根,疼得面如白纸,冷汗直冒,艰难地道:“长禧冒犯陛下,罪有应得;可臣对陛下并无失礼之处,只有疏于管教之责,按律不该受此重罚。”
长禧郡主万万没料到他为了脱罪撇清,竟会踩她一脚,惊怒道:“哥哥!”
郑王世子暗恨妹妹没眼色,不理会她,叩首道:“请陛下明鉴。”
赵韧神色淡漠:“你是没有冒犯朕,可你冒犯了朕的皇后,朕杀了你都不为过。”
一句话石破天惊,所有人都变了色。休说郑王府的人,便是花府的其他人也是第一次听说,震惊地看了过来。
赵韧看着朝朝,冷硬的线条柔和下来,向朝朝伸出手。
这么多人看着呢!朝朝暗恼赵韧乱来,却不好在众目睽睽之下扫了他的面子,将手交出。
赵韧将她十指纤纤的玉手拢入手中,发觉了她的僵硬,含笑对她道:“朕和花太师谈过了,花太师已经同意。明日便是吉日,朕会正式颁旨,立你为后。”
所以,他这算过了明路,昭告天下了?
四周,谈德升带头,跪拜恭贺两人。郑王世子和长禧郡主面如死灰,连同郑王府的一干护卫失魂落魄地被押了下去。
他们一离开,朝朝就抽出了手,退后一步,对赵韧笑了笑道:“多谢陛下为我主持公道。我去找祖父了。”
“不急,”赵韧见她过河拆桥,倒也不恼,看向她,悠悠然道:“太师在做功课,不便打扰。倒是朕有一疑问,朝朝可否为朕释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