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可是这真的很难吃……”袁纯基本上接受了王与仝的解释。

“我也是这么觉得！”王与仝好脾气地表示赞同，两人就相视一笑，手挽手地去自助了。

一旁的张师傅，很自觉地与二人保持了距离，速战速决，把自己的存在感降到了最低……

虽然服务区的自助餐菜品很糟糕，但是水果点心却意外地好吃。

尤其是，一种黑色的枣子，类似于柿饼的做法，让袁纯吃得简直停不下来。

于是王与仝就看着袁纯像个小松鼠，不停地在啃枣子，然后吐核……

“那个，少吃点，牙齿都黑了……”王与仝突然出声劝道。

“啊？真的吗？”袁纯连忙端起水杯喝了几大口，小心地露出一点点牙齿，紧张地问他：“还黑吗？”

坐在附近的一个小伙子，“嘿嘿嘿……”地笑了起来，见袁纯对他望过去，不好意思地低头假装在刷手机……

“假的！”王与仝笑了笑，继续慢条斯理地吃自己盘子里的饭菜，咽下了一口才又说：“怕你一个劲地猛吃，会拉肚子，别忘了卷饼大葱……”

袁纯想起那几天的悲惨经历，果然拿向枣子的手，就有那么一点点迟疑，然后就觉得这枣子好像也没那么香甜了。

不过，后来袁纯还是后悔了，因为后来找了很久，她也没有再找到这种黑色的枣子，绵软甜糯，一直念念不忘。

也许，寻枣亦如人生，如遇到那突然而至的心动，千万别辜负了。

袁纯终于理解为什么之前总也打不通绝绝紫的电话了，接下来的路程，不是在钻隧道，就是在准备钻隧道。

路旁，是连绵不绝、起起伏伏的小山包，漫山遍野的森森翠竹，即使在冬日里，也依然保持着绝不秃头的傲气。

袁纯不明白，为什么鲸市郊区就有很好的温泉度假村，却非要大老远的去香泉山，虽然被邀请公费旅游是很能满足人的虚荣心。

本着不懂就问的好学精神，袁纯在微信上问了王与仝这个问题，难道真的是因为大象不差钱吗？

“那你为什么不直接用嘴巴问，而要费事地打字发信息呢？”

王与仝冷不丁地开口说话，唬得袁纯手机都掉下座位了。

王与仝捡起了手机，还给了袁纯，又没头没脑地说了一句：“都是因为，情非得已。”

袁纯觉得自己的智商不够用了，她所能想到的只是哈林的一首老歌……

可巧，可巧，刚刚手机是摔坏了脑袋了吗，只听到一个机器女声在说：“下面为你播放哈林的《情非得已》！”

短暂的吉它前奏之后，熟悉的旋律响起“难以忘记初次见你，一双迷人的眼睛……”

袁纯想去阻止这靡靡之音荼毒王与仝总裁的庄严座驾，然而却被他按住了……

三个人情形诡异地听着一个男人在深情歌唱，直到最后不断重复“爱上你是我情非得已……”

司机张师傅身体坐得更正、车开得更稳了，他自认为没能第一时间打开音乐，是严重的失职，正在深刻地反省中。

明知道总裁此时春心荡漾，自己这个金牌司机怎么可以不提供助攻……

袁纯在想，这算不算是社死现场？

刚刚她想问什么来着……好了，那已经不重要了。反正，她的各种逗比+小市民形象，估计在前面的司机大叔心中是扎根了。

实际上，正相反，司机大叔迅速得出了一个结论，千万不能得罪老板的小女友！

没看到老板在她面前一点儿都不像平时了，可比平时有人味多了。

没想到号称「女人绝缘体」的老板喜欢的是这一款……可惜了，公司的那些超级白骨精们，之所以失败是因为策略方向彻底错了！

山里的气温似乎要比城市里和暖的多。

下午两点，度假酒店大厅里静悄悄的，正是午后的闲暇时光。

大象的签到指引很醒目，展架、箭头、提示牌上都有一头标志性的年会logo大象。

此时，偌大的背景板前，只坐一个了戴着胸牌的姑娘，正趴在签到桌上刷着手机，时不时「咯咯咯」地傻笑……

司机张师傅意欲上前提醒，见王与仝摇了下头，就按住了脚步。

袁纯并没有注意到这个瞬间完成的细节，走向前去，问那个正沉浸在手机里的姑娘：“小姐姐，大象的年会是在这里签到吗？”

“嗯嗯嗯，你在那个表格上找下自己的名字，签个到，然后到前台凭报身份证领房卡。”这姑娘一心两用，倒也什么都不耽误。

签到高峰期早就过了，行政部留下继续负责给零散过来的同事、客人签到的，是一个刚入职不久的新人。

换做是一个有资历的，估就算不认识王与仝，估计也会心生警惕，哪里还会这样大大咧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