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软姐姐的年下小狼狗太会撩(4)
没有回应。
“......需要帮忙吗?那个花洒是不大好用,你要使些力气。”
还是沉寂。
厉枝心一横,干脆去扭浴室门锁。
没想到,他并没锁门,这一扭,玻璃门大敞,厉枝满脸慌张,正要道歉,可一抬眼,话就卡在了喉咙里。
眼前的少年,刚好脱了上衣摘了口罩,上半身赤裸着,回头望她。
略微瘦削的肩膀和锁骨,显出骨骼的轮廓,胸前和手臂线条流畅,是略带稚气的少年身躯。
他的皮肤冷白,可却突兀地布满了伤痕。
有些是旧伤,远远望去青紫斑驳。
有些明显是新伤,刚刚结了血痂,一条一条,骇人可怖。应该是来自刀子之类的尖锐器具。
这满身的大小伤痕,厉枝脑中不合时宜地冒出个念头——眼前的少年就好像是个精美的艺术品,却被人恶意破坏。
“对......对不起,我不知道你脱衣服了。”
厉枝忽略了少年投来的凛冽的目光,低头便要退出去,可刚退了半步,又停了下来。
她有些犹豫:“你这样不能洗澡吧,会感染的,不行,我去喊爸爸帮你处理伤口。”
正欲开口喊厉明均来,可下一秒,少年就飞扑了过来!
厉枝甚至没能喊出第一个字,喉咙就被锁住了!
少年一手死死掐着她皙白的脖颈,另一手狠狠把浴室门带上。砰的一声,浴室内死寂一片。
厉枝微张着嘴,吐不出半个字来。
少年虽然瘦弱,手劲却大地出奇,修长的手指骨节分明,此刻锁着她的咽喉,像是捏着一片摇摇欲坠的落叶一般,毫不费力,又不容挣扎。
身上的伤口随着他猛烈的动作,溢出丝丝点点的血来,最长的一条伤口,从他的左胸,顺着锁骨和下颌,一直划到耳后。
如同一条丑陋的虫。
少年一双眸子像是盛满了经年不化的坚冰,盯着她的脸,唇齿轻启:
“不许告诉别人。”
厉枝的脑子好像也被锁住了,半晌才明白,他指的是自己身上的伤,于是艰难的点头。
少年并没有放过她的意思,反倒嘴角勾起,露出个阴恻恻的笑来。似乎她的难熬痛苦落在他眼里,像是什么好看的节目一样。
厉枝有些眼花了,眼底也全是憋出的泪。
她喘不过气了。
她要死了。
......
就在眼前乌蒙、呼吸也快停滞的前一瞬,少年的手猛然撤走。
厉枝像是干涸了许久重归大海的鱼,半倚着冰凉的墙壁大喘气。
少年没有再理她,鼻子里呼出轻蔑的气音,自顾自走到浴缸前,熟若无人地继续脱衣物。
彼时,他的身上只剩下一条短裤,厉枝瞥了一眼,只瞥见窄紧的腰线,脸上烘得一热,用尽最后一丝力气,逃也似地出了浴室。
......
......
厉明均并没有把杨梅哄得高兴,以至于大半夜的,杨梅独自带着厉言言回了娘家。
归期不定。
厉枝从自己柜子里拿出一床新被褥,又套上了洗干净的床单被套,把客厅原本推着杂物的折叠小床清理了下。
按照厉明均的意思,易止就暂时睡在这里。
浴室传来哗哗的水声,厉枝摸了摸脖颈,好像疼痛感还在。
他还真是使了大力气。
厉明均在阳台抽烟回来,刚好看见厉枝坐在小床边皱眉发呆。
“闺女,想什么呢?易止在洗澡吗?”
厉枝抬应了一声,可刚好露出了脖子上红红指印。她本来就肤白,又是禁不住磕碰的体质,有点风吹草动就会落伤。
厉明均大惊:“这怎么搞的!”
话音刚落,浴室的水声,悄无声息地停了。
厉枝抿了抿唇,挤出个笑来:“没事爸,好像被蚊子咬了,我挠来着,挠红了。”
厉明均松了口气:“这秋蚊子啊,最毒了,明天爸买个电蚊香回来。”
“嗯,没事爸,那个,他......”
厉明均顺着视线看了看浴室的方向,叹了口气:
“唉,他是个命苦的孩子,家里变故,父母一下子都不在了,天都塌了,估计他心里也是落下阴影了,需要时间。咱们能帮一把就帮一把。”
厉枝点了点头。
厉明均没有明说到底是什么变故,但她隐约有感。
很多年前,妈妈去世,剩下小小的她,被厉明均牵着,这里住几天,那里混几日,她心里难过,但又顾忌爸爸的情绪,从来不哭不闹。
后来,杨梅成了她第二个“妈妈”。
虽然厉明均还在,但莫名地,寄人篱下的感觉越来越重。
她总觉得,这不是自己的家。
再后来,厉言言出生了,她彻底成了“外人”,她不说,但都藏在心里,把一颗心堵得严丝合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