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身形瘦弱一副营养不良的未成年模样，学校午休时间又很短，林疚只找到了在餐厅刷餐盘洗碗筷的兼职。

十四中是公立学校，贫富学生皆有，像林疚一样免学费领救济金还要打工的穷学生每个班或多或少的有几个。

和林疚分配在一个清洗区的孟兆就是。

“林疚，你凑够学费了吗？”洗完一摞，孟兆直起身抻了抻胳膊，瞟了林疚好几眼，问道。

“还没有。”林疚手上不停，动作熟练，仿佛感受不到凉水的刺骨寒意。

“我也没，”孟兆叹了口气，眼神落在林疚身上，下一秒语气一变，轻快道，“但我找到个门路，估计再过一个月就能凑齐高一的学杂费了。”

林疚的动作一顿，终于抬头看了眼孟兆。

见林疚抬头，孟兆也不吊林疚胃口，蹲下身子十分秘密地压低声音道：“打地下赛啊，外城西街那边有个地下赛场，专门搞各种黑赛。”

林疚蹙眉。

“一般不都是异能者才参加么？”

“对，但是也有普通人和异能者的比赛啊。”孟兆点头，继续道，“那些刚觉醒的E级异能者，其实还不如练过身手的普通人呢。”

“我就是在E级赛场。”

“我打听过了，刚开始的第一个月都是跟新觉醒者比赛，碰不到E级老手，安全还是有点保障的，顶多……被揍那么几下。”孟兆满不在乎。

林疚默默瞥了眼孟兆脸颊上的淤青。

“真打不过只要赶快投降就没事。”被林疚一瞥，孟兆心虚地连忙补上一句。

短暂的讨论结束，两人之间又只剩餐盘碗筷碰撞声。

“一天几场？都什么时候去？钱怎么算？”清理完被分配的餐具，走出清洗区，林疚忽然出声问道。

“哎，”孟兆愣了愣，反应过来，鬼鬼祟祟从兜里掏出一张黑白纸片塞到林疚校服兜里，小声道，“上面有E级赛场负责人的联系方式。”

“我一天就能打一场，都是放学晚上去。钱的话……看观赛人数吧，有保底，一百块，算上观众人头我一场能拿两百左右。”

“咱这种营养不良的菜鸡对上异能者胜算小，没什么看头，除非能赢那么几次，不然越往后观看人数越少。”

“不过咱们也只是为了捞那么几千块的学费，没必要用命打，不然真打成重伤都没钱治。”孟兆想得清楚，心里有数。

林疚安静地听着。

“唉，羡慕，我也想有异能。”孟兆眼神满是憧憬，晃了晃头，“算了，就算觉醒异能也没钱上异能者学院，它学费可是普通高中的好几倍呢！”

……

下午放学，林疚没有像往常一样直接回家，拐去了西街。

按照孟兆塞的广告纸地址找到了西街地下赛入口。

地下赛审查很松，没有年龄限制。

没有完全听信孟兆，林疚先谨慎地了解规则打听消息，一番思量过后，最终选择报名。

因为参赛时间晚，林疚等了两个小时才匹配到对手进入候场名单。

“恶狼！”擂台最新对抗名单出来，关注E级赛场的人群中发出低呼声。

“恶狼？”

“不是吧，对手是非异能者，匹配系统是不是出问题了？一个快去D级擂台的异能者怎么匹配的普通人啊！”

“这场比赛还有啥看头，异能者碰上恶狼都输多赢少，更别说这么一个小瘦猴了！”

“不用两分钟就解决的比赛，确实没看头。”

“算了，看看其他擂台。”

……

“开始吧，别浪费我的时间，我赶场！”一登台，恶狼略过瘦弱的林疚，扫向只有稀稀拉拉不足百人的看台，语气不耐烦地催促。

“两位选手准备好了吗？”监督员出声询问。

林疚再次确认几处护具已装牢，握紧刀柄，点点头。

哨声一响，恶狼大步冲来，一手起势，无形的风刃顿起，眨眼间擦过林疚没有面具遮挡的下颌，留下一道血痕。

林疚咬牙，迎着风刃空隙向一侧躲闪，试图避开袭来的拳头。

拳头狠狠砸在林疚的肩部，一瞬间，整个右肩震到麻痹，骨头好像裂开一般，林疚忍不住闷哼出声，手中长刀摔落。

恶狼露出一抹不怀好意的笑。

“小鬼，还是回家吃奶吧！”

恶狼将异能裹挟在拳头上，曲臂蓄力，再次全力砸出。

林疚只来得及侧身避开要害。

“唉，小孩子打什么地下赛……”

拳头即将锤到林疚胸口时，一道懒洋洋的女声轻飘飘地在他耳边响起。

紧接着恶狼的拳头停滞了一秒，而后攻击诡异偏移，整个人朝擂台边界冲去。

“砰！”

“009胜！”裁判愣了一下，迅速吹哨，宣布比赛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