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默了会,“多喝无益,容易发胖。”
顾濛哽了一下,说道:“真是听君一席话,胜听一席话啊。”
这不是废话吗!晚上吃什么东西不会胖!
钟沉憬弯唇笑起来:“那你还问。”
顾濛哼出一声小傲娇,她晚上也不是经常吃东西啦,因为跳舞要保持身材,不过好在她的体质不容易长胖。
钟沉憬擦拭手上水迹,温和道:“要煮半小时,你先去洗澡吧。”
顾濛殷殷期盼地望了望正在炖煮的小砂锅,才回他一声好,然后小跑上楼去洗澡。
等到她一通折腾,换好睡衣跑下楼来,时间也差不多了。
坐在餐桌前,顾濛捧起暖汤试着浅喝一小口,尝尝味道,一只汤匙放进她的碗里,钟沉憬温声提醒道:“小心烫。”
他在她身前坐下,眼神关切。
“诶。”
顾濛用汤匙搅了搅,吹凉后才喝,甜甜暖暖的,有雪梨的清香,甜而不腻。
她赶忙亮起大拇指,夸夸:“超级好喝。”
钟沉憬神色平和,眼底沁着笑意,每次下厨她都会夸,但每次他都很受益。
顾濛吹吹银耳汤,樱红的嘴唇水润润的,还不忘再吹彩虹屁:“你对我真好,天下第一好,最爱你了。”
还真是,想听点她的好话,还得用吃的收买。
钟沉憬指腹轻抹她掉到唇角下的汤汁:“谁对你好。”
顾濛轻轻咬羹勺,难为情地思忖,才含糊道:“老公。”
钟沉憬抿唇一笑,顾濛耳尖浅烫,舀了一匙汤吹凉后,喂向他:“你尝尝。”
他轻睨一眼,汤匙里盛着半点银耳,汤汁淡金,满着温香,就着她用过的汤匙喝下。
隔夜的食物不健康,银耳汤煮得不多,刚好够喝完。
等解决完后,顾濛洗漱洗漱便上了床,钟沉憬正在浴室洗澡,传出轻微水流声。
不知是不是喝了汤的缘故,当晚顾濛精神奕奕,没有半分困倦,只好刷刷手机资讯,看看综艺。
直到夜色深沉时,下起了小雨。
听着雨声,顾濛靠进钟沉憬的胸怀,才浅浅睡去。
...
六七月是梅雨季节,阴沉潮湿。
天气预报里天天播报着有雨,顾濛出门都带着伞。
在剧院登场亮相那天,钟沉憬坐在观众席里,在她能看到的位置,目光相触。
不熟知在往后的日子里,不管有多忙,每周他都会尽力抽出时间去看她一场表演,最忠实的观众。
她到现在都还不知道,早在几年前他就已在守候她的演出了。
随着雨季不断,南方的城市洪水灾害,新闻里报道不断。
钟先生仅是淡漠地坐在沙发上,如往常一样看着新闻,如往常一样对字画,刻字,标本还有马术。
却在第二天,网络上的新闻报道着钟氏捐赠亿万物资去往南方灾区,低调大方。
而家里的男人淡然如常,依旧整理着字画,就像新闻上报道的与他无关似的。
顾濛曾以为钟沉憬很土,不追崇新奇潮流的事物,但他又确确实实地关注着社会动态。
钟氏集团之所以口碑好,容易引起关注,不仅仅只是权高财阀,还有担着社会责任。
他平淡得像个百岁老人,履行的是企业能够做到且有利于促进市场发展的社会职责。
这就是钟先生常看新闻,紧跟时政的缘由。
也正因如此,京圈无人不尊敬,才有了钟先生的尊称,比他年长的,都会这样叫他。
顾濛翻看历年来钟家投资和捐赠款项,比其他企业豪气太多了,忍不住说他有时就像经历过那个年代似的。
钟沉憬回答说:“我不是我,是我们。”
他的大道理特别多,对于历史有着深刻的感悟,书房里有许多关于历史类的书籍。
不只是如此,家里有一间房,还摆放着钟老爷子的功勋荣誉章,沉重的历史痕迹。
钟家早在那个年代就已是声名显赫的名门,当年钟老爷子参军,炸过碉堡,扛过枪。
在一切结束后,钟家落败,原本庞大的家族子弟尽数消亡在硝烟中。
残存下来的子孙去了国外,靠着仅有家底发家,到了钟沉憬长兄,做到如今的商界首居。
直到在六年前,长兄钟弛云离世,钟氏集团走向陨落,岌岌可危。
说到这,钟沉憬静默了会,眸色黯淡:“我只不过是接替长兄的成就和名望,不值一提。”
“所谓的钟先生并不是我,是我的兄长。”
“不是的。”
顾濛沉眉一顿,认真道:“没有接替一说,你的出现是挽救。”
“如果不是你,就不会再有钟氏集团,钟先生曾经是大哥,但现在是你啊,所以从来没有人把你和大哥比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