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修的文物成精了(366)
期刊也是一样。学者们想要参考期刊中的文献,需要取得期刊数据库的权限。而很少有学校或研究单位,财大气粗到能购买所有期刊的所有数据库。
更何况,很多最前沿的论文并未公开发表过。作者只提供“试阅版”,供学术圈子里的小范围交流。
因此就算是故宫文保组这样的顶级团队,有时候也会为了找一篇论文,找出满头大汗,不得不微信里求助兄弟单位的同学朋友,或者向国外机构求助,或者干脆在网上悬赏。
因此,单是“博物馆”和“期刊”这两样权限,在学术研究者眼里,已经算是天大的福袋,比霸道总裁的“我把全国的鱼塘都给你承包了!”要阔气得多。
老康听了这句话,满脸艳羡,问:“小佟,这卡能借我用用吗?咱们书画组工作中经常要查期刊,太费力了……”
曾老太太稍微看了他一眼。
老康马上赔笑:“不借不借,我们慢慢查。”
佟彤把那卡片小心收到钱包里,忽然又问:“那,要是有人自己起了疑心,来找我核实,我是撒谎呢,还是联系您?我周围已经有一些朋友……”
她心里想的是高茗、陈亮、叶雨时这些人,对了还有梁湘,肯定多多少少都有所察觉。
曾老太太说:“如果他们想知道,必须先签保密协议。”
佟彤点点头,又警惕地问:“那,万一要是违反保密协议,会不会坐牢什么的?”
她这纯属瞎担心,生怕自己没事说点梦话。
曾老太太一点没有怪她多话的意思,还是耐心地笑着,说:“协议后面都写着呢,会影响个人征信记录,上老赖黑名单……”
佟彤夸张地抽一口冷气:“我知道了。这可比坐牢严重多了。”
她逐渐放下戒心,发现今天主要是个通气会,主要就是给向她这样的野生“沟通员”提供一个组织的怀抱,免得她三天两头怀疑人生。
曾老太太告诉她,按照“有关部门”的规矩,这些已经化形的文物宝贝儿们也需要详细登记——这个倒不难,各大博物馆和文物局本来就有详细的文物“户口”档案;另外,如果本尊愿意的话,可以像妈祖一样领取普通公民身份证,方便行走江湖。
当然,也必须得签保密协议。尽管文物们没有像神佛神兽那样呼风唤雨的能耐,但他们毕竟是历史的见证人,而且在人类社会里都有无敌光环罩着,也需要说服他们低调行事,不能为所欲为。
曾老太太特意告诉她:“咱们‘有关部门’呢,只起到和特殊人士沟通桥梁的作用,并不是监管他们的。除了跟人类社会相交的少数事宜,在其他方面,咱们尽量不予干涉。其实对绝大多数特殊人士来说,咱们这里主要是一个办`证机构。”
佟彤表示明白:“放心,我那些朋友都很低调,因为……主要是因为看不上凡人的生活,都是出来过把瘾的。而且……”
而且有个专毁文物的大boss还在附近晃荡。
但她忽然住口,没把这事说出来。
虽然曾老太太不论是身份还是言行都十分可信,但她还是打算留个心眼儿,觉得现在还不是讨论乾隆他们的时候。
主要是因为施一鸣也在场。这人立场飘忽不定,现在向国家“投诚”,不知道有没有把自己跟子明协作、打假《千里江山图》的黑料坦白交代。
所以当着施一鸣的面,她还是不由自主的谨慎。
反正曾老太太已经给了她联系方式——她没微信,但留了三个秘书的联系电话,确保一分钟内能找到人。
曾老太太笑道:“那就好。对了,还有最后一件事……”
她又点了十分钟老年手机,给佟彤看了另外一张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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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组明朝青花瓷的照片,都摆在检测台上,应该是入库某博物馆时的“证件照”。
“这是R国挖掘出来的那批郑和时期的瓷器。”一直没开口的黎教授忽然出声,把旁边张浩然吓了一跳,“小佟姑娘应该知道,我曾去R国协助博物馆特展,后来和你的父母一起撤侨离开。早在博物馆避难的时候,我曾经看到一群像是高中生的孩子,说着明清时期的官话,而且行踪十分神秘。我当时就有一点轻微的怀疑,回国之后向上级稍微提了一下。不久之后,这位曾女士就找到我,和今天你一样,签了保密协议。我们讨论之下,觉得那些高中生,应该是这一批瓷器的化形。”
黎教授说得一板一眼,好像在博物馆给人讲课。
佟彤一点就透,忙说:“对对,应该是他们。当时你们脱险之后,小昭用我爸的手机给我拨电话来着……小昭就是您带去的那批外销瓷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