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凌一说话，灼灼的身体就僵硬了一下，这件事情里最无辜的人就是许赢了，她不想面对许赢，更无法拒绝许赢。

花园里的空气很好，阳光透过稀疏的树木，折射成一层好看的光影落在地上，天气还凉，花园里没有开花，有些萧瑟，一如灼灼和许赢的心境。

怕许赢的话说出来之后无法拒绝，灼灼率先一步开口：“许赢，你能先听一下我是怎么想的么？”

许赢和陈凌一向尊重灼灼，自然不会拒绝，小两口要说话，陈凌不想留在这里碍眼，低声说：“你们聊，我去让李姐给我泡个红茶。”

她说完就离开了后花园，灼灼是认真想跟许赢谈一下的，大抵是觉得，自己的坐在秋千上看上去不够严谨，她站直身体，拍了拍自己身上的褶皱。

但她还没有开口，许赢就将自己手里的粥递了过来：“先吃点东西。”

灼灼没有拒绝，接过粥轻轻的搅拌着，动作漫不经心的，但又有一种坚定。

碗里的粥，不是白粥，是百合莲子粥，但从这个香醇的味道，灼灼就知道，又是许赢亲自动的手。

她见过的有钱人不少，宁衍，夜云，林长情……

一个是掌握着A市生杀大权的神话，一个是驰骋商界，财富无数的鬼才，一个救死扶伤，死守手术台的医生，他们都有自己事情要做，不会像许赢一样，在厨房里一待就是几个小时。

她来了近三个月了，对许赢的性格也有些了解，他是一个面上温和，但是却桀骜固执的一个人，但市在她面前，却磨平了所有的棱角。

是她配不上他。

“许赢，我想好了，我已经浑浑噩噩的过来三个月，不想再混下去了，你把我送进戒毒所去吧。”

……

夜云收到许赢将带着灼灼和他的母亲移民到美国的事情的时候，耀华正在谈一个三亿的合作，正签字的时候，夜云突然丢下手里的笔，大跨步的从会议室里跑了出来。

这一系列变故打的程秘书和合作人措手不及，都怔愣了片刻。

“程先生，夜先生如果对我有什么意见的话，不至于在签字的时候爆发羞辱我。”、

程秘书的工作态度跟外的严谨，虽然这件事情处理起来非常棘手，但是他凭借自己的经验撑了下来，安抚完合作人，程秘书捏着夜云落在会议室的手机阔步走了出来。

“程哥……”

卓艺的话没有说完，程秘书就伸手止住了她几乎是脱口而出的话：“立刻调一辆车，尾随总裁去机场，不论怎么样，这份文件上，一个小时之后，我要看见总裁的亲笔签字。”

卓艺带着文件被程秘书丢出了公司，她捏着文件的手骨节泛白，不似她的表情那么冷漠淡然。

街头的植物是常年不会凋零的那种，在这个季节，能给街道一点点不一样的点缀，翠绿的，在车窗里飞快的后退着。

到达机场的时候，已经有人封锁了登机口，所有的飞机都搁浅在原地，卓艺不用想，就知道是夜云的手臂，毕竟能做到封锁一个一线大城市的机场的人，A市真的是没有几个。

卓艺甚至不用想，都知道是因为那个女人。

毕竟夜云闹了许赢生日宴会，睡了许赢未婚妻的这件事情，影响太大了，她想装作不知道都不行。

她简单收拾了一下心情，抱着一沓文件去找夜云，走到登机口的时候，就看见了跟夜云僵持着的许赢和陈凌，她没有靠近，虽然距离的远，但是夜云带过来的人清了场。

卓艺能轻而易举的进来，无非是因为，夜云带过来的人，认识卓艺罢了，她看了一眼时间，距离自己把文件拿给程秘书还有一段时间，所以卓艺也没有着急，就站在原地准备旁听。

就像是她想的那样，夜云丢下几个亿的合作案，是因为灼灼。

冬天刚刚过去，机场里的又比较空旷，就算是开了暖气，一时间也无法兼顾每一个角落，陈凌拢了拢大衣，将许赢扯到身后，神色很淡的朝夜云开口：“夜总，我再说一遍，灼灼不会跟我一起出国。怎么说你都算是半个公众人物，为了一己私欲，就让这么多人牺牲珍贵的时间在机场里陪你耗着未免有些不近人情吧？”

“我也再说一遍，告诉我灼灼在那里，许太太，现在耗费大家时间的不是我，而是你们母子。”夜云的状态看上去比陈凌和许赢闲适了几分，尤其是陈凌，被夜云的态度气的脸色发青。

她刚想说什么的时候，被许赢从身后拉住：“妈，我跟夜云谈一下。”

陈凌有些犹豫，许赢已经从他的身后走了出来，低声问夜云：“夜总，借一步说话？”

卓艺看见了夜云点头，赶忙捏着文件上前，紧跟在两人的身后：“总裁，会议上商定好的文件，程哥让我过来请你签字，您看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