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卡:“……”
傅泽盯着林卡冻红的手,“别打了,把伞收起来吧。”
林卡一愣,“嗯?”
傅泽:“没有下雪,不打也行。”
凯恩惊呆了,“我以前跟着你的时候,你不是这样的。”
林卡也疑惑,“是啊,为什么不打了?”
“以前怕晒黑,”傅泽往前走,把伞从林卡手里接过去合上,说完他又顿了顿,“以前。”
他以前怕晒黑。
竟然不知不觉间在延续更久之前的习惯,傅泽都不知道为什么自己怕晒黑,他甚至都不惧怕阳光。
“可你不黑啊,已经太白了,再白就过分了,”林卡下意识道,“虽然我就特别喜欢白的,不过你已经白到发光了,再黑一点点,才有人情味。”
傅泽说,“好,以后不打伞了。”
凯恩:“???”
不是?
明明打伞就是你活着的唯一执念啊,你不是说不打伞是绝对不可能出门的吗?你超级在意自己肤色的啊,怎么林卡说了一句,以后就再也不打伞了?
把林卡招来,就是让他给你打伞的,傅总,你疯了?
林卡跟着他们往前走,看着那座桥,心痒的不得了,“我们来这干嘛啊,滑滑梯吗?”
桥下是一个巨大的旱冰场,夏天很多人在这里滑旱冰,冬天,这儿就是天然的滑雪场,一些卖烤肠,烤冷面的小摊儿都在桥下面。
附近电影院散场后的情侣很喜欢过来逛。
林卡早上只顾着和傅总生气,也没给他买早餐。
傅泽是吸血鬼,倒不会饿,反而是林卡,这会儿肚子咕咕叫。
烤冷面的面皮在铁板上翻滚,打碎的鸡蛋液把面饼煎至两面金黄,夹着烤肠,再来一包美味的辣条,辣椒油白和糖醋往案板上浇下的瞬间,发出“刺啦”的响声,伴随着空气中迸发出的酸甜香气,林卡要昏厥了。
林卡沿着口水对摊主说,“老板,我要……”
要几份?
林卡回头看着凯恩和傅泽。
凯恩摇了摇头,吸血鬼很多时候都会消化不良,贪吃就会难受,他们不像傅总,不仅能好好品尝垃圾的味道,吃完也不会有不适感。
凯恩说,“你买自己吃的就行,这种……我们傅总可不吃,街头吃东西一点都不体面。”
傅泽没说话,林卡想到那次傅泽大早上就要吃,自己到现在都没买,最后还是要了一料特别足的超大份儿。
林卡边吃边走。
凯恩走在最前面,四处看了半天,终于在桥那头儿看见塞尔玛的身影了。
看凯恩不在,林卡走在傅泽前面,小碗里还剩下好多,他转身随手递给傅泽,“你不是最讨厌浪费吗?”
傅泽勾着嘴角,接过来那碗烤冷面,优雅的扎起来一截烤肠就要吃,林卡急道,“那不是有两根叉子吗!你干嘛要用我的?”
傅泽像是没听见,已经吃完了。
一群摆地摊的家伙,有卖手套卖袜子,还有卖年画的,热闹的不得了。
这些摊贩中间有一个写着算命的小板板儿,旁边坐在小马扎上的年轻人,穿的特厚。
给人算命的年轻人戴着帽子,围着围巾,还戴着熊脑袋印花的厚口罩,他手上的手套就像是一个大钳子似的十分臃肿,脚边放着小碗儿,里面全是钢镚儿。
要不是有算命那俩字儿,林卡还以为他是来乞讨的。
傅泽看着那年轻人说,“你给他算算。”
林卡惊呆了,心说吸血鬼还信算卦的呢?
塞尔玛是个二十岁露头的年轻人,小寸头,不抗冻,只能戴帽子,看到林卡,就把他的黑色圆片小墨镜往鼻尖儿那儿一拉,炯炯有神盯着林卡说,“小伙长得真帅,预备役吗?”
林卡被浇了一头冷水,“只是一个普通的清纯男大学生。”
“生辰八字拿来。”塞尔玛脱掉厚重的手套,哆哆嗦嗦拿出了几枚铜钱。
看起来业务能力不太行的样子。
林卡把自己的出生年月日给他,塞尔玛撒了几次铜钱,哆嗦的不成样子,林卡很想给他捂捂手。
孩子真可怜。
傅泽问他,“看出什么来了?”
塞尔玛摇摇头,“没有卦象。”
林卡不懂,“什么意思啊,我以前算过的,都说我就是大富大贵的命。”
凯恩小声说,“其实我也是,大富大贵,一飞冲天。”
“算不了,什么卦象都没有,简直就是一片空白,”塞尔玛摇摇头,他抬看着傅泽说,“你想问他是不是……但我从他的生辰八字来看,他不是。”
凯恩嘲讽道,“那你不是废话吗,林卡的生辰八字我也能瞧出来,是十九岁,肯定不是。”
“……”塞尔玛把他的铜钱收起来,从背后掏出一副塔罗牌来,他朝林卡努努嘴,“来抽个牌吧,我给你瞅瞅你最近的运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