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身(20)
温予白不知道他心里都在想什么。
时砚看怀里的人又要睡着了,轻轻晃了晃她身子,低沉的嗓音中混杂着笑意:“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
温予白闭着眼:“嗯,你说吧。”
声音乖乖的。
“有关黎枢的。”
“嗯……”一秒钟的寂静过后,温予白倏地睁开眼睛,眼中睡意全无,瞪得圆圆的望着他。
时砚微微蹙了下眉头。
温予白爬起来跪坐在床上,等他继续说。
看时砚忽然沉默了,她晃了晃他胳膊:“你快说。”
“听见黎枢的名字这么兴奋?”时砚靠在床头,眉梢微扬。
温予白等不及,急着问他:“是不是选角的事,他跟你说什么了?”
时砚看她一心只想知道合作的事,脸色稍稍缓和些,这才一五一十地把黎枢的话原样复述给她。
温予白听后简直高兴地要翘起尾巴来,坚定地点点头:“当然要!你这就给他打电话,说我要去试镜,别说一个月的集训,就是十个月我也可以!”
温予白的迫切让时砚心头起了疑,虽然黎枢的合作的确让人抢破头,但是牺牲自己所有的资源去赌一个没有结果的事,对任何人来说都是冒险。
“你这么想要这个角色?”时砚问。
温予白重重点头,脸上都是认真。
时砚深深看了她一眼,在她的注视下,不紧不慢地掏出手机给黎枢打了电话,温予白大气都不敢出,等电话挂断,时砚转头看向她的时候,温予白一把抱住了他。
时砚被撞了个满怀,忍不住唇角上扬,恍惚中看到温予白手里好像拿了一个什么,像是一张照片。
他轻轻将她推开,伸手去够她手上的东西。
“这是什么?”
温予白下意识低头,看到后脑中轰地一声,时砚的姿势由靠在床头变成坐正。
温予白什么也没想,也来不及想什么,她躲过他的手,一把抱住时砚的脖颈,覆身上来堵住他的唇。
时砚的唇带着凉意,温予白渡给他热度,缓慢而深刻地交织呼吸,时砚身子微微一僵,喉咙下意识滚了滚。
她很少这么主动,勾勒着他的腰身,齿尖抵着柔软,让他尝到一丝丝甜意。
情浓时,他忽然按住她的手,眼神幽黯,声音中满是压抑:“别乱动。”
病才刚好。
温予白却没收手,而是一粒一粒解开他的纽扣。
凌晨两点,温予白已经沉沉睡去,时砚从阳台上抽了一根烟回来,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在灯光下端详着手指间攥着的东西。
是一张照片。
男人的照片。
第十章 早饭 替身今天发出了灵魂质问……
沙发旁只开了一盏落地灯,昏黄的灯光打在照片上,照片看起来有些老旧,边缘的地方还有一些褶皱,似乎是被水浸润过。
时砚眸光深邃,将照片翻了个面,看到上面用隽秀的笔触写了一个“白”字,眉头皱得更紧。
是温予白的笔迹。
时砚不知道照片上的人是谁,但他记得自己要拿这张照片的时候,温予白过于紧张的表情。
好像恐怕他看到这个人。
是谁呢?
时砚起身又去了阳台,把落地窗拉上,“嚓”地一声,猩红的火光在黑暗中隐隐灭灭,他吐出一口烟,转眼间已经又吸了半根。
指间掐着香烟,他一只手抚在栏杆上,一只手拿着照片细细端详,吹来一阵风,火光更烈了,像浓缩在一点的火山口,在濒临爆发的边缘。
他忽然将香烟掐灭,拿起手机拨了通电话。
那边响了一声便接了,没有说话。
“去查查温柒出道前的经历。”时砚嗓音低沉,余光瞥了一眼屋里,像是在警惕着谁。
贺彬问:“你想知道哪方面的?”
时砚一顿,道:“所有。”
接电话的贺彬正在楼下的车里,闻言不由自主地探出头去,精准地捕捉到温予白的楼层和窗户,就看到有一个人好像正站在阳台上。
他偏了下头,略微不解。
时先生这个人,冷漠到近乎刻薄,但他有一点很好,就是凡是在自己身边跟过的人,从来不问过去。
他对所有人所有事都不会有什么偏见,因为不在乎,就不在意。
他对所有人都一视同仁。
只有几位亲近的人才有些许不同。
“明天早上之前就给你,挂了。”贺彬和很是干脆,电话一挂,他立刻开始找门路去调查温予白。
时砚拿着照片回到里面,原处放回,又去冲了一遍澡才上床。
温予白睡得很香。
昨天生了一场大病,下午喝了很多酒,晚上又被他折腾一番,真的累着了,半张脸埋在枕头里,唇角微微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