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现在，现实真的是给了他一记响亮的耳光，她满心满眼都是那个男人，那他呢，他算什么，他这些天又算什么。

“季寒川……”，凌菲擦了擦眼泪，想尽量平静的和他说，可是一抬头，眼泪又不自觉的想流下来。

“是我对不起你，郁瑾是因为我才变成这个样子的，你救他，我随便你处置……”

季寒川的手无力的垂下，为了他，她竟然能做到这个地步。

「他值得你这么做吗」？

「没有什么值不值得，不过是我欠他的罢了」。

“呵……”季寒川眼里都是痛苦，“那我呢，你就不欠我吗？他中了毒，只有红菩能救他的命，我知道这样……很过分，可是……我也没其他办法了……”

凌菲用手指轻触着病房的玻璃看着病房里的郁瑾，不管他能不能带她回家，她都不想让他死。

“红菩是季家的至宝，我不会拿出来救他的，你现在，跟我走……”

季寒川拉住她的手，想把她带走。

「季寒川」，凌菲挣脱，“我现在不能走……”

“好，很好……”季寒川的声音有些沙哑，“你为了什么都愿意是吗？好……”

「那你的家人呢，为了一个男人你也想让他们陪着你一起下地狱是吗」？

“季寒川……”凌菲惊恐的看着他，“你答应过我不会动他们的……”

「那是以前，你都这么对我了，我为什么还要遵守我的约定……凌薇，你最好不要挑战我的底线」。

他指着病房，“他现在还没死是吧，你信不信我现在可以马上弄死他……”

一直坐着的羌芜听到这句话，马上站起来看着季寒川。

「信」，凌菲倔强的抬起头，声音哽咽，「季寒川……他死了，我跟着他一起死」。

她在赌，赌季寒川心里有没有她，会不会因为她救郁瑾。

尽管这样很卑鄙，她都唾弃这样的自己，可她没有办法了。

季寒川全身的血液仿佛一瞬间凝固，他不自主的朝后退了两步，晋为怕他倒下，赶紧扶住他。

凌薇真的是太过分了，怎么能说出这种话来威胁季寒川，她还想让他怎么样。

周围一下安静下来，时间好像静止。

过了好久，季寒川才说出了一句，“凌薇，你真狠……”

说完转身，快步离开了医院。

直到他的背影消失在电梯里，凌菲才突然蹲下，掩面而泣。

第124章 就当是还她吧

季寒川不知道自己是什么下的楼，他只知道如果再继续在那里，他一定会忍不住把那个野男人给撕了。

晋为跟在他后面没没追上他，就只看见他开着车飞快的跑了出去。

他赶紧掏出手机给祁骁打了一个电话，怕是要出事。

季寒川在马路上疾驰，一路不知道闯了多少红灯，他红着眼，方向盘上的手指都已经握的发白。

他的脑子里循环的就只有一句话，季寒川，他死了，我和他一起死……

凌薇，我真的是疯了，才让你这样一次又一次的践踏。

天渐渐黑了，季寒川把车停在路边，自己坐在马路边的台阶上已经快一个小时了，地上，是一地的烟头。

有微风吹过，他掐灭手上最后一个烟头，默默的回到车上，开车回了老宅。

“啪……”季老爷子把茶杯摔在季寒川的脚下。

“想都不要想，红菩是季家的，你怎么想着要拿去救给你戴绿帽子的人，你就这么下贱，季家怎么会出了你这样的子孙……”

季老爷子说的激动，脸涨的通红，气也喘的不匀，一旁的管家赶紧帮他轻轻的拍背。

“爷爷，是我不孝”，季寒川面容憔悴，声音嘶哑，“她也为我挡过一枪救过我一命，就当是还她吧，以后我保证，不再和她有任何牵扯……”

“你不用给我说这些”，季老爷子用拐杖用力的杵了杵地上，“之前你一直执迷不悟要找她回来，现在回来了，你应该死心了吧，人家把人都领到你面前了，你还要忍，还要救他？好，既然你狠不下心来，那我来……”

「阿吉」，季老爷子叫一旁的管家，「你带人去医院把凌薇和那个男人带回来，我亲自发落」。

管家应了一声，就朝外走了出去。

“爷爷……”季寒川想上前阻止，季老爷子伸出拐杖拦住了他。

「至于你，如果你这次执意要阻止我，那我们俩就断绝关系，你从此滚出季家，不再是季家人。

现在，你到祠堂去，跪在你父亲和列祖列宗的牌位面前，好好的思过，想想你的所作所为」。

“是……”，半晌，季寒川低下头回答。

他知道季老爷子这次是真的生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