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怕蛇,那会儿被吓得大脑一片空白,后面踩空了,她还没反应过来就被谢执洲推开。
再后来,他从她面前坠下悬崖陡坡,她胆都吓破了,哪儿还记得他帅不帅。
她想夸,实在是不知道从何夸起。
“你推我那一下,很精准。”她只能想到这个。
谢执洲:“左边是悬崖,右边是路,这还能不精准?”
孟成悦想了想:“精准把我推到了……工具包边。嗯。”她表情崇拜:“很厉害。”
那还真不是故意的。
谢执洲:“你还能再假一点。”
“……别说话了,你快睡觉。”孟成悦抬手关掉大灯,强行终止话题:“晚安。”
谢执洲的确很困了,侧头盯着她看了一会儿,闭上眼睛。
挂了两天水,谢执洲的气色有所好转。他小时候经常跟人打架,没少爬水管跳围墙,练就一身灵活本领,这下全派上了用场。
他受伤,完全是天太黑没看清路,落地没注意地面才折了胳膊腿,受的都是皮外伤。
这两天,孟成悦看他的眼神像看超人。喂饭哄睡一样不落。
很值。
第二天吃完午饭,孟成悦心不在焉地削着苹果。
两个妈妈在隔壁病房说话,好像是为了阿力谅解书的事,也不知道谈的怎么样。
削完苹果,孟成悦把刀喂给谢执洲。
谢执洲:“?”
脑袋被敲了一下,孟成悦眼神茫然:“啊。”注意到她递给谢执洲的是刀子,忙换了苹果:“……对不起。”
谢执洲就着她的手,低头咬了口苹果。
“你这脑袋里整天都在想什么?年纪轻轻心思重,憋那么多心思,怎么没把你给憋死?”
孟成悦扯出纸巾,擦了擦他嘴角的果汁,“我担心妈妈们吵起来。”
谢执洲:“真姨什么时候得理不饶人过?更何况那草包保镖也主动投案自首了,谅解书肯定会帮他写。”
“真的吗?”
“猜的。”谢执洲说,“你亲妈欠了真姨个大人情,说不定两人已经以姐妹相称了,吵不起来。有这功夫担心别的,不如想想怎么追我。”
“……追你?”
谢执洲把她的手往外推了推。孟成悦会意,顺着他咬过的痕迹咬了一口苹果,转了一下,喂到他嘴边。
谢执洲专啃她咬过的位置。
“想赖账?”
孟成悦疑惑道:“不是说,要当你女朋友吗。”
谢执洲嫌弃道:“没点情趣。”
“……”
孟成悦顺着他:“行,那我来追你。”
谢大少爷的尾巴快要翘到天上去了,吊着眉梢,眼尾斜飞:“小爷行情好,追我的姑娘多了去,你抓紧点儿。”
孟成悦很配合,认真点头:“嗯,我努力。”
“别整天愁眉苦脸,我不喜欢。”大少爷开始挑刺。
孟成悦乖顺道:“好的少爷。”
“也别板起个脸辣我眼睛。”
孟成悦挤出微笑:“嗯。”
谢执洲评价她的笑容:“假。”
“……”
他神情傲慢:“对你要追的男神真诚一点儿。”
孟成悦:“……”
她看了眼果盘:“没水果了,我下去买点。”
孟成悦戴上手套,转头叮嘱:“要去洗手间等我回来,很快。”
谢执洲扬扬下巴:“穿个外套,乡下地方冷。”
孟成悦:“嗯。”
正准备出门,病房外响起熟悉的声音:“是这间不?9号病房,谢执洲,没错儿!”
“洲哥,我洲哥啊!”张少浮夸的嗓门儿欠欠的:“小可怜儿,腿脚都不好使了。还能打我不?”
谢执洲:“滚。”
张少贱里贱气:“唉我偏就不滚,你奈我何?反正你也打不着。”
谢执洲:“……”
还是陈铭幻有点良心:“洲哥伤这么重,你能不能别这么招他。”说完立马又补了句:“给他惹急了,回头好不了,还得我替他照顾悦悦!”
谢执洲作势就要起来:“你他妈——”
“哥我错了!”陈铭幻赶紧举白旗投降:“洲哥息怒,保重龙体啊。”
谢执洲盯死他,眼神凉飕飕:“少打你嫂子主意。”
突然当上“嫂子”的孟成悦:“……”
“不看,我没看悦悦。”陈铭幻回头:“是吧悦悦。”
孟成悦:“……”
谢执洲英雄救美败在一条蛇上的事传开,大院里一帮公子哥包机过来“嘲笑”他。
他这人要面子,这种时候巴不得没人知道:“都闲得慌是吧?赶紧滚。”
他现在手脚都不好使,整个人躺在病床上挂水,本就冷白的肤色这下更苍白,骂起人来毫无威慑力。只能纯靠眼神震慑这帮人。
一群人平时怕他怕得要死,从小就跟在他身后马首是瞻,这回算是翻身农奴把歌唱。以陈铭幻为首的一伙人嘴皮子要多损有多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