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风吻玫瑰(43)
江珩招呼陆方霓去把酒冰镇上。
甲板上还有些人在支烧烤架,圆桌上摆了一堆食材没有串。
林稚晚不好意思不帮忙,带了副一次性手套过去串菜。
她几乎就没有任何生活经验,这会儿没有人在旁边教她,做起来也有点儿生疏。
不知道是先串牛肉还是先串掌中宝,不知道韭菜是横着串还是竖着串,也不知道玉米粒要怎么吃。
她戴着手套,胡乱弄一通。
“别碰过生肉再拿蔬菜,”池宴不知道什么时候站起来了,似乎是对她的表现忍无可忍,皱着眉说了声:“窜味儿。”
林稚晚:“……”
那要怎么办?
林稚晚努力地忘掉那天的不愉快,想要把这句话问出来,组织了两次语言,发现办不到。
不仅办不到,甚至还想后退几步。
“牛腱要先腌一下,”池宴说:“你先换一副手套,把蔬菜串好,别串的太密。”
他说得很平淡,跟两人之间没过任何矛盾一般,说完还给自己戴上了一副手套,开始腌牛肉。
俩人面对面站着,沉默地做手里的事。
这些做起来不用动脑不用考虑计量的工作林稚晚做起来很顺手,很快就把那些好串的东西串好,最后专门对付玉米粒。
这玩意原来是在冰箱里的,很硬,还很小,竹签又有点大,串起来特费劲。
就算是串号了也歪歪扭扭没有卖相。
池宴看了眼,嫌弃道:“谁买的破玩意,别串了。”
“……”林稚晚:“可以我想吃。”
池宴:“……”
“随你。”
牛腱腌好,池宴脱了手套,把肉放回二层厨房冰箱。
安米悄声跟过去,问他:“你不是对女人过敏么?”
池宴挺无语地看她,却发现这目光还挺认真。
他玩心又起来了:“是啊。”
“那你怎么还跟那个小姐姐走那么近。”
池宴“啊”了一声,语气照旧吊儿郎当:“可能人家是脱敏药吧。”
安米眼神愈发复杂,最后一句话没说,走了。
等池宴再上甲板的时候,安米跟旁边几个女生看他的眼神就变得有点儿不正常。
曲思远他们也回来了,拉着林稚晚在甲板上闲聊。
安米凑过去问他:“思远哥,你有没有发现宴哥有点不对劲?”
曲思远:“???”
安米竭力提醒:“就是恋爱方面的。”
“怎么?你们也发现这货根本不会谈恋爱,这辈子估计都找不到女朋友了?”
前两天,聚会结束,明明是让池宴顺路送林稚晚回家的,结果半夜,曲思远居然在酒吧楼上发现池宴在他的房间里打拳击。
他一个没注意,居然还替沙袋挨了一拳。
问他什么都不说,只一直重复:“这姑娘怎么能这么无理取闹?”
曲思远劝他哄一哄,池宴一把将沙袋打得直转圈,硬气地留下一句:“狗都不哄。”
简直是直男到一定程度了。
安米:“那你有没有想过他找不到女朋友不是这个原因呢?”
“那还是什么原因?”
“换个思路,”安米意味深长:“他想要男朋友。”
对女人过敏,那就是对男人不过敏!
对于一切胸大腰细臀翘的女性过敏,反倒是对瘦瘦的小姐姐不过敏,完全不正常!
安米感觉自己发现了全世界。
“……”
曲思远原地沉默了一会儿,然后笑得山崩海啸。
“他喜欢男的?可得了吧,”曲思远一肚子苦水:“他都讨厌死我们了。”
“高中那会儿我打球,回宿舍就一身汗想要跟他们打游戏,结果阿宴看我进来就出门。”
陆方霓也好奇:“为什么啊?”
曲思远愤愤道: “因为他嫌我臭。”
“啊?”
“我当时也这个反应,打篮球的哪有不是一身臭汗的。”
“然后呢?”
“然后,”江珩默默接话:“阿宴给他买了三套球服。”
曲思远:“还雇了个女生每天在篮球场旁边等我,每打完一节,就监督我换身球服。”
大家: “……”
对于这些人编排他那些陈年往事,池宴理都不理,跟人点好炭火,刷上一层油,开始摆些能烤出油的荤腥,又从旁边拿了两片锡纸折成碗状,往里面扔了点玉米粒。
或许是太阳太毒辣,人堆里哄笑一堂,林稚晚只感觉头晕眼花,退到船舷边上,呼吸新鲜空气。
“那会儿池宴就可不是人了,”曲思远继续吐槽:“我处了一个女朋友,掏心掏肺的对她好,结果一个多月居然跟我说分手。”
“为什么?”
曲思远装作痛心疾首:“她跟我坦白,她喜欢上池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