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尊她总想偷懒(90)
李纯一死,线索再次中断。
那些后来抓到的甲子会成员,都是些小虾米,知道的十分有限,几乎没什么价值。
得知李纯的死讯,神熇暗自责骂自己傻,李纯在多日沉默之后忽然开口,当然会有特别的意思,她怎么可以没想到呢?
义成王亲自送李纯回来这件事,也是疑点重重,现在李纯忽然死了,义成王是否知道些什么?神熇想到这些,就觉得不快。
仅仅是因为义成王的身份,所以就不能动他吗?
“没有足够的证据,不许动义成王。”
神熇是这么对桓聂等人说的,她的意思就是,不用再顾忌义成王的身份,只要拿到有利证据,就可以下手。
处置前代的亲王,虽然要冒点险,但并不是没有发生过。
李纯的死因始终没有个结果,按耐不住的神熇,亲自去了大狱里。然后,她就听到有个人喊冤。
偌大一个监狱,虽然关押了许多人犯,但敢于在神熇面前喊冤的,就只有那么一个。没错,那个人就是荣以庆。
“你喊什么?”
鬼使神差的,神熇竟然不由自主地走到荣以庆面前,认真地问他在喊什么。
“那个李纯,他是死于非命!”
“你说什么?”
骤然听见这句话,神熇立刻警觉起来。她一直怀疑李纯的死不同寻常,只是苦于没有线索。那日负责看押的人,都是酒囊饭袋,无用至极。
“你怎么知道的?”
神熇激动起来,容易忘了自己的身份,好在她马上意识到这一点,开始敛容。
“那日李纯被关进来,臣见过他,那面相,会死于非命。”
这样的解释,像是在戏耍神熇。神熇怒道:“那你呢?你会怎么死?”
“做大夫的,医不好自己的病。臣能给人相面,却看不了自己的面相,这是规矩。”
荣以庆如此辩解道,“臣今日在大牢里,确实冤枉,请主上网开一面。”
既然是冤枉,就该昭雪,又为什么要“网开一面”?神熇这么想着,忽又问:“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臣若是真的知道什么,早就死于非命了,如何能在主上面前喊冤?”这话说的真真假假,似乎蕴含着别的意思。
“既然是冤枉,那就出来吧。”
接着,神熇又做了一件令人惊讶的事——任命荣以庆为殿前侍讲,随侍左右。
说抓就抓,说放就放,还没有一个理由,这也许就是手握生杀予夺大权的神尊。
“你既然能看出一个人会怎么死,那就能看出他会不会谋反。”
荣以庆答道:“话虽如此,只是,人的面相会改变,一时一刻之相,未必都是准的。如此重任,臣不敢当。”
“那你就看看,本尊的继承人怎么样。”
“少主尚未出世,臣如何得知?”
听了这话,神熇会心一笑,继而又问:“长安君、长乐君,这二位大人,你都见过了,面相如何?”
第53章 面相
“目前看,长安君是短寿之相,长乐君最有福相。”荣以庆也不拐弯抹角,直接说出了自己的看法。
“你确定?”
神熇觉得不可思议,但是对方说的如此直接明了,又不像是在说谎。
荣以庆肯定自己的看法,他强调这是“目前”的面相。
据说,平夙知道荣以庆的评价后,自己偷偷去找了一个十分高明的相面大师。那大师说的,与荣以庆之语也不差什么,就是细节多了些。
总之,荣以庆的“相面之术”因此有了名气。在这之后的某日,他悄悄拜见了桓聂。
“贵客到来,蓬荜生辉。”桓聂知道荣以庆的事,所以很客气,很客气自然就会保持距离。
“桓大人对在下有偏见。”荣以庆却不客气,把话说明白了。
桓聂面不改色,笑道:“荣大人多虑了。”
荣以庆不再纠结于这个话题,他从袖中拿出一物,轻轻放在桓聂面前,“这东西是李纯临死前托付于我的,他说,此物是从令尊手上得到的。”
桓聂看了一眼那件物什,脑海中立刻浮现出一个巨大的阴谋,冷汗随之落下。这件事牵扯到他的家族,不能不谨慎。
“不能说明来龙去脉的东西,不是栽赃吗?”
桓聂强作镇定,他知道未必能瞒住对方,但自己决不能首先乱了阵脚。
“当年,神煚之死,令尊负责处理善后事宜,他在神煚殒命之处得到此物。因为事关重大,令尊不敢张扬,而是请教了翊武公。翊武公认为,神女年幼,仅凭此物动摇大臣,只怕收不了场,故而压下。此后的调查中,证实了令尊的猜测,但时过境迁,谁也不愿做这个出头鸟,便只当做什么也没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