佣人们送上两杯茶,然后规矩的站在边上伺候。
姜然看眼客厅,没有看到陆谨行的身影。她趾高气扬站在母亲身边,言辞也变的犀利,“对啊,爸爸昨天被警察带走了,妈妈都要急死了,你怎么不接我们电话?”
姜久站起身,淡淡的望着她们,“你们想说什么?”
“什么说什么?”舒虹见她那副不冷不热的模样,心里的火气瞬间就窜起来,“你爸爸被人抓走了,你都不着急的吗?”
“他为什么被人抓走?”
姜久反问了句,舒虹脸色刷的一变,显然被噎了下。只是她很快调整好表情,“小久啊,这件事是个误会,你爸爸他是被人骗了,他现在已经知道错了。”
说话间,舒虹大步走上前,一把拉住姜久的手,道:“你快去找三少,让他把你爸爸放出来。他这几天腰不好,可不能被关在里面受罪。”
姜久轻轻甩开舒虹的手,看着她的眼睛,“妈,他往书房里装窃听器,有没有考虑过我?还有你,现在让我去找陆谨行放人,想过我吗?”
“你……”舒虹被质问住,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姜然沉下脸,适时插嘴,“你这话什么意思?爸爸这次做的事情是不对,可他是被人骗了。我们和陆家是亲家,难道三少还真要把他岳父送进监狱吗?”
“这次的事情,对于陆氏集团有很大影响。陆谨行不可能为了一个人,置陆氏集团于不顾。这个口,我开不了。”姜久言之凿凿。
舒虹立刻朝姜然使个眼色,紧接着姜然从包里取出一张黑白照片。舒虹抱在怀里,顿时声泪俱下,“小久啊,我知道这次是你爸爸昏了头,可他是我们姜家的主心骨,你不能这么狠心啊。就算看在死去的外婆的面子上,你也要帮帮他!”
呵呵,她们还把外婆的遗像搬出来?
姜久怒急反笑,只觉得更加心寒,“妈,我再说一遍,我不会去找陆谨行求情。这件事只能交给警方处理,无论结果是什么,那都是他应该承受的。”
“姜久,他可是你爸爸!”舒虹气的脸红脖子粗,反手将怀里抱着的照片丢在边上。
相框落地险些碎裂,姜久急忙弯腰将照片拾起来。她伸手抹掉照片上面的灰尘,脸色沉下来,眉眼间有种不怒自威,“正因为他是我爸,所以我才不会做不该做的事情。如果他需要律师,我可以帮他请。”
“你,你……”
舒虹伸手指着姜久,心里的火气怎么都压制不住,“好啊你,现在翅膀硬了,把我们父母不放在眼里了是吧?你爸爸都要坐牢了,可你连点忙都不肯帮。果然是陆家三少奶奶了啊,威风的不得了。”
面对这些尖酸刻薄的话,姜久其实有些习惯了。小时候只要舒虹不高兴,随便找个理由就会把姜久骂一通。要不是因为有外婆拦着,估计她都会动手。
以前外婆总会柔声轻哄姜久,告诉她:妈妈只是脾气不好,还是疼她的。可这么多年过去,姜久渐渐对这句话不再相信。
姜然也没想到妹妹能拒绝的如此彻底,傻眼的同时也方寸大乱。如果姜久真的不肯出面,要是父亲被抓去坐牢,那他们姜家不就毁了吗?若是有个坐监狱的父亲,她就别指望能够嫁入宋家。
“小久,你不能这么绝情。”姜然心慌意乱,急忙开始游说,“爸爸身体不好,你不能眼睁睁看他坐牢,这样也太不孝顺了啊!”
姜久挑眉看着她们,“绝情?这些年你们对我做的绝情事还少吗?这次的事情,你们想过后果吗?想过我在陆家要如何自处吗?!”
“听听,还一副伶牙俐齿!”舒虹听不进去这些话,瞪着姜久那张脸,不知道想起什么,只觉心底怒火更甚,“我今天倒要看看,你是有多么大义凛然,多么无情无义?!”
说话间,舒虹跑到小楼门前,扯着嗓子叫起来,“大家都来评评理,看我们姜家养出的好女儿啊,如今她自己飞上枝头,就嫌弃她的父母碍眼,愣是连我们的死活都不管不顾。”
既然要闹,索性豁出去,舒虹也顾不上脸面,一屁股坐在台阶前,又哭又闹。
四周佣人们捂着嘴巴偷笑,小声议论,指指点点。姜然几步走上前,只觉得脸面挂不住,“妈,你这是干什么?多丢人啊,快起来!”
“丢什么人?”舒虹气急败坏的指着姜久,叫道,“她都不嫌丢人,我们还有什么人可丢。”
垂在身侧的双手紧握成拳,姜久整颗心彻底凉透。这就是她的母亲?不达目的誓不罢休,根本一点儿都不顾及她的面子和感受。
“你站起来。”
舒虹坐在地上没动,哭闹的声音越发大起来。姜久冷冷望着她,偏头朝边上的佣人们吩咐,“这里是陆家,有人这么闹,你们应该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