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把这个程序安装好，沙棠又问：“然后呢？怎么登陆？”

“命盘。”

见沙棠傻呆呆地站着不动，北极大声说：“把命盘输进去。”

“我的命盘？”

“难道还是我的？”

沙棠恍惚地退出去，现在值班室门口，喃喃自语：“这怎么办？”

……

五点下班前，沙棠又擦了一遍地板。在得到北极主管的允许后，回更衣室换了衣服，下班回家。

家里没人，林望应该在加班。她在客厅里走来走去，打开电视看了一会儿，也看不下去。打开冰箱，冰激凌？她摇头。真空包装的凤爪？她摇头。啤酒？她还是摇头。

不要着急，不要着急，不要着急。她在心里这样劝着自己。

苦海三千年都熬过来了，不在乎这白驹过隙的一瞬。如她这般年龄的人，更应该稳重。

开门声响起，沙棠从沙发上一下窜到门口。这是林望首次见到沙棠使用瞬移术。

“林先生，您回来啦！”

沙棠把林望的拖鞋整齐地摆放在他面前，双手摆了一个请穿鞋的手势。

林望不敢穿，谨慎地看着她。

“换鞋。”沙棠又指了指拖鞋。

林望疑惑着，一边换鞋一边看着她，“发生什么事吗？”

“没有，不是，有。”沙棠抢在他前面，把他换下的运动鞋拎起来，“上午，快中午的时候，来了一个小妖精，被魑魅伤得很重，我给他疗伤的。”

林望惶惑地问：“你为什么抢我的鞋？”

“我帮你收起来。”沙棠把他的鞋放进鞋柜，“那个小妖精的伤是我给他治疗的。”

林望想了想说：“辛苦你了。”

沙棠把手搭在鞋柜上，挡住林望的去路。

林望又想了想，说：“我让李藤给你额外加奖金。”

沙棠一把抓住他的双臂，瞪着他说：“为了治疗他我用了法术。”

林望说：“哦，那个伤，也只能用法术治疗。”

“就是说呀！”沙棠用力摇晃着他的身体，“我也没办法呀！我是为了做好事！”

“所以，”林望被晃得脑壳疼，“你就是要功德我也没得给你，只能先欠着。”

沙棠停止对他的晃动，拉着他的衣袖往客厅走。

“我不是要功德分，我是要查功德分。”

沙棠把他按在沙发上，自己紧挨着他坐下，两只眼睛盯着他说：“我的档案里，写着我的命盘吧？”

“没有。”

“没有？怎么可能？连来大姨妈……连鸡毛蒜皮的小事儿都写了，怎么没有写我的命盘？”

“确实没有，但是，我知道。”

沙棠怔了一下，打了个响指，一攥拳头，更加凑近了他，“好兄弟，你就泄露一次天机，告诉我我的命盘是什么！”

“你要查功德分？”

“嗯。”沙棠掏出手机，打开成仙app，递到他面前，“已经下载好了，就差登录了。”

“其实不用着急，知道了也没什么用。”林望心慌，看她这么急切，如果知道负分那么多，不知道会作何反应。

“你的意思是……不想告诉我？”

看着她的嘴角从向上变成向下，林望定了定神，心想她早晚也要知道，“不是不想，是因为分数太少了，你知道了，徒增烦恼。”

“还是怕泄露天机受惩罚吧！这样！”沙棠把手机往林望手里一塞，“你帮我用我的命盘登陆，我不偷看。”

林望看了看手机，又看了看她。沙棠转过身去，背冲着他，“就算我欠你一个大人情，我会还的，别这么小气。我登录这个软件主要不是因为要看分数，是为了看看我今天使用法术扣没扣分。我必须得知道什么加分，什么减分，知道了积分规则，我才能攒分是吧。分数什么的其实不重要，我也有心理准备的。像我这种人，分数能有多少？就算是零分我也没关系……这……这是什么？”

林望把手机递到她面前，登录好的界面上写着她的名字，下面一串长长的数字，数字前面有一个负号。

谣言

房间里静悄悄的，只有厨房里煮面的咕咕声。

林望看了一眼现在客厅落地窗前的沙棠，转回身继续煮面。

本以为她会大闹，没想到反应静悄悄的。他又回头看了她一眼，这种情况更让他担心。

窗外夜空中有忧伤的星星，有刺骨的尖月。红尘中有如河的车灯，有变幻的霓虹。

为什么一定要成仙？

最初，好像是因为没有食物。在和那些小孩子们一起拿着剩馒头往嘴里塞的时候，有人说长大了要当财主，有人说要当官儿，有人说去做生意，有人说要当剑客。

她那时候就想成仙，她觉得成仙了，就什么都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