玫瑰琥珀(91)
毫无疑问的是,他告诉了周游自己的一切喜好。
从晚餐以及眼前的这间房屋可窥一二。
这一夜,孟寒睡得还算踏实。
这几个月忙着拍戏,她的作息时间固定在了5点左右起来。
所以,眼下,她还是这个时间点醒来。
临近夏日,天亮得早,这个时间点,晨色熹微。远处山际一片墨绿色,在这样安静略带点冷意的早晨,极为养眼。
孟寒趴在窗户旁,睡眼惺忪,时不时打着哈欠。
正在她数不清打了多少个哈欠时,视野出现了一个人影。
她瞬间清醒。
是周淮生。
他站在草坪的石子小路上,手上拿着手机贴着耳朵,看样子是在通话。
孟寒幽幽想,这么早,他就开始忙碌了?
不知为何,在看到他之后,孟寒仅存的一点睡意也消失了。
她快速洗漱一番,换了一身休闲的短袖长裤,下楼。
这个过程只有10分钟的时间。
直到站在周淮生的面前,孟寒还是不不明白,她怎么就下来了?
时间尚早,整个村庄仍然陷在一片沉寂中,偶尔看到几个拎着锄头行走在农田之间的人影。
隐约还有一些家禽声。
孟寒觉得很奇妙。
这样的景象在乡下的闲野生活中再常见不过,但要是在一片别墅区中,就有那么点违和。
她的思绪被周淮生打断,他说:“去山上走走?”
孟寒愣了下,也许是他的眉间在这静谧的清晨里,既远又近,她慢慢地点点头:“好,你带路。”
草坪是斜坡式的往上伸延,在山脚的位置有一处凉亭。凉亭旁侧有两条小路,一条是水泥路,可供车辆行驶;一条是山路,只供行人行走。
清晨露水多,石子路也滑,为了安全起见,周淮生带她走的是水泥路。
水泥路不长,尽头处有三种选择,往右则是一个大棚,里面种植着很多花圃苗;
中间是朝下的趋势,下面有一家农家乐,附近开垦了好几处农田种菜;
往左则是一条通往山里的路,靠山的那一侧,有人借着山势,搭建了简易的住处,然后养鹅。
此时,鹅正在休憩,许是听到人声,有几只扬起头,鸣叫几声。
孟寒小时候在乡下生活过一段时间,被鹅追着咬过,这段经历导致她对鹅有了阴影。
她下意识地抓住周淮生的衣角,躲在她的身侧。
她声音微微颤抖:“你怎么没说这边有养鹅?”
她抓得极紧,指尖泛着红,周淮生皱了一下眉,想到什么,他轻声道:“你害怕?”
孟寒声音泛着冷:“你没被鹅咬过,你怎么懂?”
周淮生握住她的手背,他的手微凉,恍如一涧山泉滑过。孟寒怔了怔,紧张、恐惧什么的都随她而去,留在她脑海中的只是。
两人这个距离,是不是太近了?
她突然陷入沉默,周淮生等了一会,见她还是没有半点反应。
他放轻了声音,说:“往回走?”
孟寒犹豫了几秒,硬着头皮说:“都上来了,前面的风景还没看怎么能下去?”
他便笑了笑。
她瞪他,说:“你说要上来的,你掩护。”
他眉梢微挑,说:“荣幸之至。”
孟寒依旧揪着周淮生的衣角,跟在他的身侧,时不时朝蹲在山岩上的鹅看几眼。
她的这些小动作一一落在周淮生的眼里,他笑而不语。
等到了安全区域,孟寒即刻放开周淮生的衣角,与他保持着距离。
山间露水更重,空气润着一股湿气。
孟寒不禁瑟缩几下,不过脑子是更清醒了。
她深深吸了几口气,说:“山里的空气真好。”
周淮生说:“这条道往前走,尽头有两条分岔口,一处是通往果林,一处是通往寺庙。”
孟寒问:“大约多远?”
他思索了下,说:“大约可以走一早上。”
闻言,她默了一会,算计一番,说:“有点远。”
他难得附和:“是有点远。”
孟寒又说:“果林大概几月份收成?”
听到这话,周淮生深深地凝视她,目光意味深许,眼底则是含着笑意。
孟寒心迹暴露,她往前走几步,自顾坦然地说:“问问不可以吗?”
他答:“可以。”声音很轻松、平常,但也扬着一股自得。
她向来说不过他,说多了保不齐又要跳进他的陷阱,她干脆什么都不说,安安静静地享受这清晨中山林的寂静。
就在孟寒以为这个话题已经过去了,周淮生不会在此纠缠时。
猝不及防的,她听到他慢条斯理地说:“果林的收成大概在7-9月间,到时母亲会制作相应的果酒,我们届时再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