玫瑰琥珀(149)
周淮生丝毫不为此苦恼:“不是什么大事,不用苦恼。”
他不说还好,一说孟寒就跟他急了:“他老人家要是来这么一次也还好,可是要是经常性的,你身体还吃得消吗?”
他垂眸,笑意深深地看着她:“心疼我?”
她皱眉看着他,他仍是不动声色地笑着,在等待她的回答。
晚风拂过耳尖,丝丝缕缕的碎发划过皮肤,挠得痒痒的,就像她此时蠢蠢欲动的心间。
一时间她不知作何反应,干脆顺势而下:“我的人,我不能心疼?”
话语是霸道的,语气却有些底气不足。
周淮生缓缓低下头。
路灯在他身后不远处,他一低头,路灯的光明明白白地照进了孟寒的眼睛。
他的呼吸离她越来越近。
也许是他低头时的那一抹温柔,又或者是他眼底始终淡不去的那一股暖意。
孟寒鬼迷心窍地闭上眼。
一阵轻轻的笑意掠过。
她无处安放的手被这阵轻得不能再轻的笑声弄得更是颤抖,正要睁开眼,有只手握住她的颤着的手,与她十指交握。
与此同时,一股橘子味的气息送入鼻腔,下一秒,一阵细细密密的热意仿佛要将她吞没。
她心间一阵恍然,睫毛抖了下。
刚开了一点缝的双眼这下彻彻底底地合上了。
这并不是两人第一次接吻,却是孟寒感到情真意切的一次。
空若无人的解道,路灯熹微。周遭太安静了,孟寒用尽所有的力量去感知感受这汹涌的吻。
两人刚喝过酒,呼吸是灼热的,身体是滚烫的。
一个吻还是太轻了。
他们抵着额头,轻缓着呼吸。
周围的绿植丛里偶尔发出一两声虫鸣。
更显夜晚的静谧。
周淮生问:“回公寓,还是别墅?”
孟寒的脸红得像今晚盘子上作装饰的西红柿,她默了一会,说:“公寓。”
他说好……
她又说:“去我那,你那里太冷清了。”孟寒有点佩服自己,到了这个时候,她竟然是理智地在分析。
他低沉地嗯了一声,什么都依着她。
刚进到公寓,孟寒正要开灯,一只手将她捞了过去,她的手堪堪碰到开关的边缘,只是摸了一下,便被抵在门上。
随后,细密而汹涌的吻,密密匝匝地落下来。
黑暗缓去了她最后的一点防备。
她卸下最后的一点忐忑,双手抬起,勾住周淮生。
两人有十来厘米的身高差,今晚她又穿的是平底鞋。周淮生要低下头才能够到她。
孟寒踮起脚尖去附和他。
后来一切都乱了。
说不清是他迷惑的她,还是她诱惑的他。
待她意识回笼时,她已经被周淮生抱了起来。
她不用再踮脚去迎合他,他也不用再低下头。
这一刻,他们是平等的。
灵魂的平等。
孟寒心底里油然而生一股满足,它们将她缠得满满当当。
同喜欢的人做快乐的事,她是欢喜而欣然向往的。
她小声在他耳边说:“去房间。”
周淮生说:“想好了?”
她说:“决定和你在一起的时候我就想好了。”
周淮生没有说话,而是亲了亲她的额头。
这一夜,孟寒不知如何描述。
混乱的,平和的,急躁的,满足的,好像都有。
周淮生很尊重她。
他的前戏做得足够久,一切以她的状态为准。
情到深浓时,她觉得自己成了一滩水,是可以流动的。
丛开始到结束,她没有一丝的不适。
她从身到心,除了满足,更多的是熨帖。
周影曾跟她说过,做这种事,快乐还是难受,全看对方。
两人折腾到了半夜才作罢。
结束后,孟寒拉过被子就要睡去。
周淮生将她被汗浸湿的头发拂到耳后,说:“洗完澡再睡。”
孟寒累得睁不开眼睛:“不要,我撑不住了,你自己洗。”
他迟疑了下,说:“你睡你的,我洗我的。”
孟寒点点头。
结果半小时后,她被周淮生从浴室抱出来,再次回到床上。
一沾了床,她下意识找好位置,拉过被子,沉沉睡去。
周淮生注视着她,一瞬不瞬的。
睡着的孟寒,和醒着的孟寒,要说区别,其实瞧不出什么太大的区别。
她是个直来直往的人,有一就是一,从来不含糊其辞。
从前排斥、拒绝他的时候,从来不多加掩饰。
像一只生人勿近的刺猬。
现在,她的喜欢亦是明目张胆,掩藏于她而言纯属多余。
这时,她是一只柔软的刺猬。
周淮生帮她掖了掖被角,借着壁灯,在她眼角旁落下一吻。
片刻后,他掀掉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