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线与覃衍对个正着，覃衍转过身，慢悠悠的看向只穿了一件球衣的向库，语气不好，脸如冰霜：“你穿上衣服拍照会死还是怎么样？”

向库被覃衍吓了一跳，一个激灵，连忙把校服套在身上。

几人凑在一起，程然和覃衍坐在最中间，旁边是沈半烟，再往两边分别是程宇和向库两人。

“好了，大家心里默数五个数啊。”

程宇找个了地方把手机固定住，设置了五秒钟延时拍摄，跑回到自己所站的地方。

五……

四……

三……

二……

最后一秒，程然轻轻凑近覃衍耳边。

周围的空气中弥漫着一种甜美的气氛，程然嘴里的热气呼在自己的耳边，

“覃衍，你刚刚是不是吃醋了啊。”

听到程然这么说，覃衍浑身一震，心里涌入一股自己都未曾发觉的暖流，并未开口说话，却又好像，什么都说了。

——

向库虽然看着吊儿郎当，但是唱起歌来让人刮目相看，音乐旋律响起，向库清了清嗓子，

“山隔壁还是山——都有一个伴——

——相信海枯石烂——

——也许我笨蛋——

——飞太慢会落单——

——太快会受伤——

——日子不就都这样——

——天会晴就会暗——向库的声音低沉，但有带些洒脱，把人带入意境，一首歌唱完，几人才回过神来，热烈的掌声响起。

不得不说，向库的声音真的很适合唱这首曲子。

“可以啊，向库，没想到还有这种实力！”

向库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后脑勺，“说实话，我就只会唱这一首……”

还没有说完，又是一阵音律响起，向库愣了一下，“这是谁点的？”

“我 我 我！”程然开心的举起了手。

覃衍顿了一下，抬头看向女孩儿。

程然已经走到显示屏面前，拿起了话筒，转过头来看向覃衍，眼里笑意满满，温婉甜美的声音响起，

“空的蝉壳悄悄摇落——檐下垂铃听风吹过——

薰衣草开满 远处的山坡；

——浪漫不用太多承诺——

——只要能扑你怀里躲——

连指尖的触摸 都当作 最甜蜜的糖果；

相信你懂我 爱撒娇的寂寞；

程然的音质极好，跟平日说话的嗓音有些许不同，如今唱起歌来更注入了情感，让人忍不住迷恋。

覃衍视线落在程然嘴上，女孩儿小嘴儿微微张合，优美的音乐便缓缓流出，脑海里浮现出第一次见到程然的模样，女孩漫不经心的样子与面前这个眼里好像只有他的女孩的身影重叠。

覃衍安静的看着不远处的女孩，灯光闪烁来回打在程然身上，让人看不清她的脸，但覃衍依稀感觉到，女孩正在静静的看着自己。

就像，两人第一次见面那样，什么话都没有解释，只是，静静的看着自己。

——

厕所最外面的门被人从外面带上，此刻显得极其安静。

覃衍弯下腰冲了把手，接了一捧水洒在脸上淋湿了额头上一缕头发，水珠顺着湿发一滴一滴的流下来，直到流入被校服遮住的锁骨处。

女孩唱歌时的模样浮现在眼前。

覃衍喉咙发涩，烟瘾上来了。

从兜里掏出烟，又拿出打火机，只听「啪嗒」一声，一簇火苗蹿了出来，明灭的烟火照应在覃衍脸上，打下一片阴影，忽明忽灭，看不清人在想些什么。

点燃烟头，轻轻甩灭打火机上的火，把烟递进嘴里深吸了一口，紧张的情绪稍稍缓解，他叼着烟，闭上眼轻轻揉了揉太阳穴，脑海中浮现出程然凑近自己说出的话。

面无表情的脸上终于有了情绪的波动。

静静的抽完一支烟，覃衍照例洗了把手，走出厕所。

厕所门口，一个身影不知在这站了多久了。

覃衍皱眉，看清是谁以后，轻轻皱眉，“程然？”

“嗯？”程然抬起头，眼里有些迷茫，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下意识回答。

覃衍挺直身板，不知想起什么，也不问程然为什么站在这里，轻轻抿唇：“走吧。”

程然点点头，刚迈开腿，谁知就像踩在棉花上一样，还没有反应过来，人就往下倒了下去。

覃衍上前一步下意识地接过，才发觉程然有些不对劲。

女孩儿整个人现在没有力气地靠在自己身上，脸上隐约浮起红晕，覃衍凑近程然，果然在程然嘴边闻到一股若有若无的酒味。

四周有些寂静，覃衍眉头紧拧。

这种酒只闻味道就知道有多么烈，自己就离开了20分钟，不知道程然是从哪里搞来的，竟然喝的这么醉。

程然突然凑近覃衍，柔软的身体挂在覃衍身上，眼里透着水光，一下下地戳着覃衍的脸庞，软糯糯地说：“你长得好像覃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