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动陷落/程老师教你泡帅仔/如何让你喜欢的人喜欢你(67)
手机上是沈祁言打来的语音电话,也许是太久没有人接,等程以岁把手机从地上捡起来的时候,他已经挂断。
电梯里信号不好,程以岁进了家门,一边脱外套,一边给他回拨电话,没想到通话却失败了。
她觉得大概是沈祁言那边有事,也没多想,去卫生间卸了妆,又往浴池里放满热水, 等出来时,看到手机里又多了两个未接。
她准备坐进浴缸再给他拨回去,没想到脚趾刚接触到热水,沈祁言又打过来一通。
这次程以岁没犹豫,按下了绿色的接听键:“喂?”
男人略粗重的喘息声从听筒的另一侧传过来,按照以往经验,这个点都是他刚结束训练的时候,所以,这个声音让她脑海里很轻易地浮现出他热汗淋漓的样子。
湿透了的背心,以及从发梢掉下来的汗,顺着脖颈,没入他宽大的背脊。
电话接通的瞬间,他没有丝毫犹豫:“祁桥去找过你了?还你好吗?”
程以岁在沈祁言低哑的嗓音中,缓缓坐进浴缸,整个人像是化在了水里,声音也跟着懒下来:“我没什么不好的,他是来找你的,我正好碰到了而已。”
“是我忙忘了,他才会去找你。”沈祁言顿了顿,电话那边好像谁问了他一句什么,程以岁没听清,只听见他打发似的说了声“不用”,而后认真斟酌了下,低声问她,“吓到你了没有?”
手指本来是在温热的水面上漫无目的地瞎画,画着画着,不知不觉就在水面上写出了“SQY”三个字母。
程以岁盯着被她自己挑起波澜的水面,眼睛比脑子后反应过来。
明明在接到他电话后已经安心了,可是在听到他的话后,她又忍不住偷偷犯坏,指尖点了点水面,听见水面发出叮铃的脆响,和她的声音夹在一起:“是有点吓到。”
羊城的月亮从厚重的云层里挣扎出来,可周围的月光却是薄薄的一圈凄白晦暗,聊胜于无的挂在暗黑天空的一角。
沈祁言一边打着电话,一边从训练馆里走出来,他看着湿漉漉的地面,才知道刚才这里刚下了一场冬雨,夜晚的街道因为空无一人而更加阴冷。
在训练馆门口的石柱底下,有一只嘴边啼血,看上去刚冻死不久的土灰色小鸟。
他收回视线,喉结滚了一下,对电话那头说:“对不起。”
程以岁微微皱了下眉头。
凉风像是穿过了沈祁言的嗓子,让他的声音更加疏离:“以后我和他的事情,我会记得,不会让他再烦你了。”
他的回答可真认真。
认真到,好像在急着和她撇清关系。
程以岁本来悬在半空的胳膊,“啪嗒”一声落进水里,激起了一小片水花。
水花很快落下,又消失在水里。
胳膊虚浮地半飘半垂在身侧,程以岁有些恍惚,是她说错话了吗?
本来是想逗他的,怎么他的反应跟她想象中的差那么远?
莫名的,她忽然想到了祁桥说的那句话。
——“他那么自卑”。
“沈——”
“我——”
电话两端,相隔几千公里的两个人同时出声。
沈祁言轻笑了声:“你说。”
程以岁握拳,攥了一把水又松开,如实道:“一打断我就忘了我要说什么了,你先说吧。”
“好。”他的声音淡淡的,没什么起伏,像是不觉得自己刚才说出来的话有哪里不对,“过年用我陪你回家吗?”
这倒也是程以岁想问的其中一个问题之一:“你不是就一天假吗?不用回家过年?”
训练场就在他们住的酒店旁边,几步就走到了,沈祁言回到自己房间,进门时习惯性抬手摸了下门框,不假思索回答道:“不用。”
推着杂物车,正准备进旁边房间打扫的阿姨被沈祁言这个轻松的动作吓傻了,看了看他那边的门框,又看了看自己面前的门框,努力跳了半天也没够到,最后还是悻悻地进去打扫。
程以岁终于没忍住,她没想到合适的措辞,干脆直接问了:“你是不是跟你家里关系不太好?”
沈祁言愣了一下,而后淡淡地“嗯”了一声:“不过这几年也算有些好转。”
“可是。”程以岁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把自己想说的说出来,“你弟刚跟我说,他说你要给他零花钱……”
偌大的酒店房间,沈祁言只懒懒地坐在沙发角落里,轻描淡写地“嗯”了一声,好像不太想多说关于这方面的事。
可是程以真的很想知道。
她不仅想知道,为什么他要给一个身体健康,不缺胳膊不短腿的成年男人零花钱。
她还想知道,为什么一个只要一出现,就能让无数人扯破嗓子尖叫的篮球运动员;那个她每见他一次,都会心动到无法自抑的男人,竟然会自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