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动陷落/程老师教你泡帅仔/如何让你喜欢的人喜欢你(126)
程以岁把右脚脚踝搭在左侧大腿上,以一个防备的姿势翘起二郎腿。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她甚至不敢想,一位母亲,会跟自己儿子喜欢的女生说“这样的人不适合谈恋爱”。
躁郁症这个病,程以岁了解的不多,但也不是完全不懂。
她至少知道这个病,除了药物治疗,在情感上更需要亲近的人加以关怀。
可是从祁雨荷说话的语气里,她没有听出她对沈祁言有一丝关心,反而是以一种高高在上的态度在告诉她:你看,你哪里有我了解他。
好像他的病在她看来,只是用来证明自己和他亲近。而这样的做法会给沈祁言带来怎样的伤害,完全不在她的考虑范围之内。
程以岁忽然明白,祁雨荷不仅想要控制儿时的沈祁言,成为她发泄的工具,更要控制现在的沈祁言,和未来的沈祁言,替她赚钱,或者为她争面子。
她要他飞得高,却又怕他飞远,所以想方设法切断一切他与外界的联系。
不管方式有多残忍。
她也明白了,为什么齐楠楠要改名。
她怎么不喜欢沈祁言呢?她都快喜欢疯了,疯到向祁雨荷屈服,以为成为另一个祁雨荷,就能拥有沈祁言。
她们都想,沾着沈祁言的光,达到她们本达不到的高度,妄图永远捆绑。
祁雨荷见程以岁一直没说话,以为自己的目的达成,她站起来,走到程以岁身后,拍了拍她的肩膀,语气放松了一些:“程女士,我了解我的孩子,你们不合适的。”
程以岁快速打了几下响指,让手忙碌起来,好克制住把这个蛇蝎妇人过肩摔的冲动:“请问,沈祁言的生日哪一天啊?”
祁雨荷停手,本来都打算走了,却又因为这句意味不明的话没有动身:“你问这个做什么?”
“什么也不做。”程以岁把她的手拿下去,面无表情地报出一个日期,“是10月28号,您不记得了,对吗?”
祁雨荷像是被人迎面甩了一耳光,笑容僵住。
程以岁起身,潇洒地扬了扬头发,大步流星出了走出会议室,不再给她多说一个字的机会。
她没有等电梯,从楼梯走到室外,眼泪不知不觉的大颗大颗落下来。
她一直都知道,沈祁言过得不好,但是亲身体会到他身边人的做法时,那种刺痛感杵的人心窝都发酸。
年少时,他无力反抗,成长后,又因为渴望未曾得到的温暖,而被再次伤害。
都说神明爱世人,那为什么,她的男孩,偏偏被遗落了。
明明他已经那样努力,取得了别人在他这个年纪望尘莫及的成绩,却仍然要遭受如此对待。
月明星稀,暮色肆无忌惮地蔓延,路人急匆匆的步伐,让这条金钱堆积出来的街道更显得凄凉。
程以岁回忆起了和沈祁言有关的点点滴滴。
他从来不觉得自己生得好看。
他永远觉得自己做的不够好。
除了在球场上短暂的意气风发,下场后,他几乎对自己的整个人生都是否定状态。
对陌生人有极大的防备,却也从不恶意揣测。
……
程以岁擦干眼泪,在这个遇到了祁雨荷的晚上,暗自下了决心。
如果,沈祁言的命数注定如此。
那从今往后,她程以岁就代替神明,偏爱大魔王。
她深吸了一口气,拿出手机,在心里酝酿着想跟沈祁言说的电话。
没想到,手机在她拿起来的同时响起来。
程以岁揉了揉鼻子,冲散厚重的鼻音:“喂?”
“谁让我喜欢的女孩哭鼻子了?”沈祁言的嗓音温润。
他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却已经是小心翼翼,怕吓到她。
他的声音不单单是从听筒里发出来,连另一侧耳朵里都是他低沉的嗓音,好像铺天盖地把,她完全裹住。
程以岁一怔,回过身,看见身后瘦高的男人,眉头微微皱着。
本该在羊城打比赛的他,却出现在她面前,微微俯下身,拇指指腹拭去她眼睑下方残留的那一点泪水痕迹:“谁欺负你了?嗯?”
他越这样,程以岁越心疼,声音闷闷的:“你。”
这世界对你不公,而你却仍然真心待我,任我欺负。
跑过偌大的体育场,却仍然可以注意到我生活里的小小细节。
机敏到可以瞬间反应防守进攻,却还是只会傻傻的叫我别哭。
沈祁言可能以为她在闹脾气,轻笑了一声,像是在哄小朋友,双手举到身体两侧,做投降状:“大人冤枉。”
他的手抬起来,腰两侧就空了。
程以岁抬起双臂,搂住他劲瘦的腰,把脸贴在他的胸口:“你怎么回来了?我刚刚查,你们队不是还有两场比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