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贪心/一诺谦金+番外(219)
两人把昨天的事稍微交流了一下,交换了一些意见,便撇下了。
谢旭谦话锋一转:“今天叫你来,有另外的事想问你。”
“哦?请说。”
“你认识姚承志。”语调平稳的是个陈述句。
明明他自己心里也只是怀疑,甚至他不希望这是个事实,可他语气里却带着生冷的压迫,不容人打马虎。
林嘉年表情一滞,被震住了:“是,是,认识。”
谢旭谦心里似有一声清脆的碎裂声,一只半握拳的手里,没人发现他的大拇指和食指在互相较着劲,那食指捏着大拇指,大拇指反力往外争,指骨弯上都泛了白。
他强压下自己的情绪,手里故作淡定地泡茶,泡好后,推了一杯到林嘉年面前,口吻冷幽幽地:“怎么认识的?”
“嗐,就那年。”林嘉年心里急着拜新老板,毫不犹豫地回道,“姚承志被他老板和前妻整得要跳河,我和一诺救了他。”
随即把当时的事回忆了一番,一五一十都说了出来。
林嘉年和李学韬不一样,他不只是知情人,还忠心维护施一诺。他讲出来的话比李学韬中肯的多,加上他憨憨的真诚,虽然言语啰嗦,却没有一点点矫揉做作,更没有暧昧的成分,纯粹就是他和施一诺不羁的过去里一件普普通通的好人好事。
谢旭谦听了他的话,心情放松不少,面上也缓和了些:“那羽飞又是怎么回事?”
“嗐,那不是一诺想做大,想把自己做成正规公司嘛。”
林嘉年轻轻松松一句话,却似劈开了谢旭谦脑海里的茫茫迷雾。
谢旭谦听出了弦外之音:“羽飞是一诺的?”
“当然。”林嘉年声音锵锵有力,犹如钢珠落地。
话说到这个份上,他一个大老粗总算是听出了谢大佬内心的忧虑,急着替施一诺解释,“姚承志哪有什么钱开得起公司?他不过是给一诺打工罢了,一诺给他发工资的。”
“……”
所以,那些被撬的项目的确是施一诺撬的,不过她不是转给姚承志,而是她自己收其自用。
这个狗女人,真不愧是自己看中的、欣赏的、爱上的、再无法分得开的。
谢旭谦脸上终于阴云转晴,唇角扬起了笑,一片清风朗月。
“时间不早了,我们一起吃个午饭吧。”谢大佬心情好了,主动发出邀请。“好啊。”林嘉年高兴得摸了摸后脑勺,却之不恭。
*吃完饭,到下午,林嘉年告了辞,谢旭谦又忙着见了几个人,都是和戚家案子有关的。事情谈得差不多的时候,他看了看腕表,吩咐汽车前往一家高档按摩院。
昨晚在局里见到宋秉砚的时候,两人约下了今天见面的时间和地点。
谢旭谦此刻便来见他。
宋秉砚有支气管炎,一到冬天就犯病。过年时,陪施佩琳去了一趟北海道,这不回来又咳上了,这就来按摩院保养一下。
谢旭谦给他带了两瓶山葡萄酒,还有几盒冬虫夏草。怎么说,面前敌对了几十年的大佬已经阴差阳错地成了他的岳父,他必须用一种全新的姿态去接受这份命运。
而按摩院里,两个男人共用一个包厢,没有外衣的伪装,倒也算得上一种坦诚相待的方式。
只不过谢旭谦不喜欢别人碰他,淋浴出来,便没有按摩,而只是穿着浴袍,把山葡萄酒开了,坐在沙发上,陪着按摩床上的宋秉砚说说话。
包厢不大,干净舒适,精油的香气袅袅萦绕在空气里,恰到好处地缓解着两个男人之间的尴尬。
“宋先生。”谢旭谦端着酒杯,在手里慢慢晃着,轻抿了口,提出话来,“我是不是应该对你改口?”
宋秉砚趴在按摩床上,眯着眼,微微侧头:“等你们婚礼的时候吧。”
谢旭谦点了点头。
房里有按摩师在,两人的话不便说得太深入,只交流了些兴趣爱好,没想到竟然都说到了象棋。
“早在我年轻的时候,我和你爸爸下过一局,他输给我了。”宋秉砚话里几分得意。
似乎那盘棋是一场象征,从此鼎言处处比不过宋氏。
“一会我们下一局。”谢旭谦暗暗较了劲,随即让人端来了棋盘。
等宋秉砚按摩好了,两个男人便面对面坐到沙发上,开始了棋盘上的较量。
谢旭谦做事一向轻易不肯认输,尤其在有人轻视他父亲的时候。此刻,面对宋秉砚,他没了先前的谦和,全神贯注在棋盘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