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也宁:“我。”
姜采:“……”
她无奈一笑,心想这种坚持原则的道修,真是没救了。她低头认真给他疗伤,想说巫少主织梦术的事,话到嘴边,又觉得没什么好说的……她要谢谢张也宁为自己这么做吗?似乎他也不会领情。
二人无话。
灯火照着他们的身影,张也宁一直侧着脸不看她。他的目光落到墙上,墙上交叠的影子如同拥抱般,他看得怔住,目光又不自在地移开。
一方月亮照在二人身前的地砖上。
姜采干干道:“月色很好啊。”
张也宁:“因为我在这里。”
姜采:“从没注意过长阳观的月亮和别的地方不太一样,这么圆。是每晚都这么圆吗?”
张也宁:“因为这是我的地盘。”
姜采:“你受伤了也没人照顾你。”
张也宁:“唔。”
姜采:“好久不见,有点想你。你有没有想我?”
张也宁:“……”
姜采:“我这样碰你,你疼吗?”
张也宁:“……”
她说了这么多干巴巴的话,在他僵硬着看过来时,她低着头,突然来了一句:“你有心魔么,张也宁?”
张也宁一愕,不语。
而她抬头,与他对视,眼神不容置疑。她扣着他手腕,不让他躲避。张也宁微微向后仰身,她慢条斯理地向前倾身。二人之间距离只隔三寸,气息都浮在对方鼻息间。
张也宁目光不躲闪,也不说话。
姜采认真地问:“你的心魔,是我吗?”
半晌,张也宁才慢慢开口:“谁告诉你的?”
姜采有些伤感,颓然地向后撤开一点。她仍抓着他的手,难过地看着他:“阿罗大师说的。我当初不该和你一起进入‘三千念’,惹得你心魔丛生。阿罗大师说,这样很难成真仙,是我害了你。”
张也宁唇角微微浮起一丝笑,他别过脸,若有所思地拢住自己肩头的衣袍,没说什么。
姜采:“你打算怎么办?”
张也宁淡漠:“自然是慢慢化解心魔了。我会压着修为,不会在处理不好的时候去触及那最后一步。”
姜采:“……那时间恐怕很久了。”
张也宁:“无妨。”
他冷冷淡淡,她平平静静。二人说这些,好像谁都无所谓一般,不必将此放在心上一般。可那毕竟是心魔,姜采心中毕竟愧疚。她想多问,又不好多问,想他恐怕不想多说这个话题。
那他们之间,能说什么呢?
姜采倾身,抚住他的脸。他惊讶看来,姜采道:“你现在是不是很痛吗?怎么能让你好受一些呢?”
张也宁还未反应过来,她便说:“上.床可以吗?”
张也宁被噎住。
他突然被逗笑,发自内心地来了一句感慨:“这个话题,好像我们之间曾经有过。”
——她被魔疫所困时,他也这么认为过。
他和姜采两个人,某方面还真的很像。都把床笫之事当做疗伤工具,看到对方受伤,第一反应都是用另一种刺激来缓解——而他们这种关系,有什么比这种事会更加刺激呢?
姜采手搭在他腰上,手指动了动。
她贴面而来,问:“睡吗?”
张也宁淡然回答:“无可无不可。”
下一瞬,他蓦地被人一扯,与她唇齿撞上。而再下一刻,他又被重重向后一推,身子磕在地砖上,她俯面而来,手拽住他已然散开的道袍。张也宁痛得眉心一跳,湿润的气息便热烈无比地包围了他。
于是他的气息跟着乱起。
二人声音皆乱了,观舍空气变得滚烫。
姜采如剑般横冲直撞,让张也宁的神识都跟着痛起来。他喘口气,扣紧她腰,与她冷然目光对一眼,他似笑非笑:“别这么凶,不是不肯给你。我的腰要被你掐断了。”
姜采抬目,目中之火要烧了他。
她面无表情地扯腰带,摘玉冠。她气息不定,而她已经不想等待:“好几次了……我还不信我就睡不到你了。”
她目有狠意,又有笑意,轻轻撩过他下巴:“在你的地盘搞你,还真挺刺激的。”
张也宁没有说出什么,战况便愈发剧烈。二人皆有些急不可耐,张也宁原本勉强控着,却被她带动起来,也不想控了。他额上的汗落下,上身的伤势又有裂开的痕迹,然而这些已经顾不上了。
汗滴落到伤口,这种刺意,激着神魂,反而更让人畅快。
张也宁困难无比地将姜采捞入怀中,与她缠吮间,他也脑如浆糊,浑浑噩噩。但是总不能在地上就这么乱来,他趔趔趄趄地抱起她,第一次在她清醒的时候将她捞入怀中,抱着她站起。
他的手碰到她的膝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