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愿她多虑。
自行车没有后视镜,温笛又是侧坐,沈棠看不见她的表情。
又走出一段路,沈棠提醒某人:“你就不问问我,推这么长时间累不累,要不要换你来推我?”
温笛回神,说:“我不想问。我觉得你不累。”
两人同时笑出来。
温笛又嗑了几个瓜子,从后座跳下来,把瓜子和塑料袋给沈棠,换她推车。刚才不知道思绪飘去了哪,忘记沈棠一直在推她。
“你跟蒋城聿怎么样了?”这次换温笛问。
“分都分了。”
“他不是想复合?”
“我不想。”
温笛也看不到沈棠的表情,只有沈棠嗑瓜子的声音。
沈棠岔开话题,说起:“上个月,我在机场碰到了肖冬翰。”
温笛知道这个名字,听沈棠提起过不少次,肖冬翰是沈棠舅舅家的二表哥,也是肖宁集团的总裁。
肖宁集团总部在伦敦。
肖冬翰在商场上行事手段狠辣,狼子野心,想控股肖宁集团。肖家老爷子,也就是沈棠外公,一直联合大股东在全力压制。
但这几年,肖老爷子明显心有余而力不足。
肖家老爷子年轻时也是狠人一个,可就是这么狠的一个人,完全掌控不了肖冬翰。即使多方牵制肖冬翰,还是影响不到他,没耽误他充实自己的实力。
如果肖宁集团到了肖冬翰手里,那就没有肖家其他人什么事。肖老爷子现在头疼,已然不指望能掌控他,只求该怎么制衡他。
温笛多问一句:“他去北京干什么?”
沈棠摇头,“谁知道。他也不可能跟我说。”
说起肖冬翰,温笛想起她之前追尾的那辆豪车,“我撞了一辆车,车主姓肖,你说巧不巧。”但可惜,两次都没能见到车主本人。
追尾时看到的是司机,第二次在公寓楼下,看到的那个四十岁左右的干练男人,应该是车主的秘书或是助理。
她问沈棠:“你知不知道肖冬翰北京的车牌照。”
“不知道。他应该没有京牌,他商业版图都在欧美,很少来国内。”
那看来车主不是肖冬翰。
两人兜着海风,坐在自行车上嗑瓜子,聊到天黑才往回走。
院子里摆了一张折叠桌,祁明澈坐在桌前在工作。
满天的星,海风穿过海棠树叶,沙沙作响。
“你还要不要吃晚饭?”他问道。
“不吃了,吃瓜子吃得差不多。”
祁明澈陪爷爷在家吃了一点清淡的晚饭,沈爷爷身体不支,这会儿已经睡下。
温笛靠在祁明澈背上,胳膊搭在他肩头,她支着下巴,看他处理图片。
祁明澈闻道甜味,回头看她,“在吃糖?”
温笛点头,“橘子味水果硬糖,民宿老板家小儿子给我的。也给了沈棠一块。”
“小小年纪就知道献殷勤。”
“我觉得你小时候应该跟他一样。”
祁明澈反手在她头发上揉了几道。
温笛笑,从他背上起来,在他旁边坐下。
他握着她后脑勺,低头亲她,尝到了一点水果糖的甜味,跟小时候吃的橘子糖味道很像。
“你要是喜欢吃,我给你买一盒。”
温笛摇头,开始嚼糖,咯吱脆。
她接着刚才的话说:“我很少吃糖。那么小的小孩子,两三岁,他给我糖,我觉得有意思才收下。”
她忽然站起来。
祁明澈仰头,“干嘛去?”
“渴了。吃了半袋瓜子。”
“你吃瓜子不买水喝?”
“沈棠没带钱,瓜子都是赊账,不好意思再去赊水。”
祁明澈:“……”
他起身,按着她肩膀让她坐下,“我给你去倒。”
祁明澈给她倒了一大杯花茶水,喝下去凉凉的。
温笛安静喝茶,不再打扰他工作。
海棠村到了晚上,清凉又宁静,能让人忘掉很多不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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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笛和祁明澈在海棠村只待了两天,瞿培给她打电话,说她之前卖出去的一个剧本,项目已经启动,正在筹备阶段,资方的一个饭局,叫她过去。
这样的应酬推不掉,她订了当晚的机票回来。
回来的第二天,康波联系祁明澈。
他直接给祁明澈发消息,自报家门:【祁先生,您好,我是严贺禹的助理,免贵姓康,请问您什么时候有空,严总想见您一面。跟温笛有关。】
祁明澈回:【在哪见?我随时有空。】
康波看后,抬头看严贺禹。
严贺禹问:“他怎么说?”
康波道:“问在哪见,现在就可以。”
见面地点选在祁明澈工作室楼下,严贺禹的座驾开到附近,找个停车位。
今天见面只为谈条件,用不了太长时间,没特意找个地方坐下来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