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那么甜,他那么野(3)
“我靠,这气质真绝了!第一次发现咱们学校这丑炸天的校服穿起来这么带劲,这腿……”
“你那什么带颜色的眼神!”
“滚蛋,先把你自己的口水擦擦再来说老子吧!”
……
宁星晚对此一无所知。
匆匆跟着人群下了楼,往人潮前行的校门口看了一眼,宁星晚背上书包,逆着人群朝学校后门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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庙街这一片在高楼林立的大厦中间,就像是没有进化完全的人身上的一块胎记。
陈旧的小巷、墙体斑驳,一家一户的小院子,本就不大宽的走道也被附近为了占地的居民用砖瓦切割的面目全非。
宁星晚走在青石板上,一路好奇的打量着附近的景观。
路越走越窄,直到快走到小巷深处最后一家时,周围的墙上开始出现血红色的油漆。
泼的相当随性,似乎连溅到路面的油漆都带着一股怒气。
宁星晚站在最后一家摇摇欲坠的门前,抬眼对了一下手中纸条上的地址,看着门上用红色油漆大写的“还钱”两个字,眨了眨眼睛。
她应该没找错地方吧?
可这怎么跟电视里黑社会要债似的?
宁星晚舔了舔唇角,心跳有点快。但按耐不住内心的好奇,她试着伸手轻轻在门上扣了两声。
“请问,有人吗?”
人倒没有,摇摇欲坠的门却自己晃悠悠的开了。
“吱呀——”一声,拉出凄惨的声音。
……
所以这门根本没锁?
还是屋里其实有人?
宁星晚清了下嗓子,探着头往里面看了一眼,提高了声音再次询问。
“请问——有人在吗?”
“小姑娘,你找谁?”
忽然,从旁边院子里响起一声苍老的声音,吓得宁星晚一个激灵。
转头看去,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婆婆正满眼警惕的盯着她。
“……奶奶好,请问严烈是住在这里吗?”宁星晚稳住心神,礼貌的询问。
“你找严烈?”老婆婆眼里的戒备更甚。
“是的奶奶,我是他的同学。”
听到同学两个字,老人似乎松了一口气,又从头到脚将面前的女孩打量了一遍,才说道,“他这个时间应该不在家,你在这儿是找不到他的。”
“那您知道可以去哪儿找他吗?”宁星晚乖巧的问道。
……
老人又盯着她看了快一分钟,也不知道在看什么,才慢慢说了一个地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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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日的余晖将天边的残云染成鲜红的一团。
热气还没褪尽。
宁星晚擦了擦额角的汗,眯着眼睛看向不远处的一个建筑工地,捏着书包带子的手忽然一紧。
工地上尘土飞扬,钢筋混凝土胡乱的堆放着,还有机器的轰鸣声。
可还是第一眼,就在来往的人中,看到了那个光着肩膀的少年。
他带着手套,利落的往旁边的推车里搬着砖。
别人一只手拿两块,他能拿四块。
个子挺拔,肩膀宽阔,用力时手臂鼓起流畅的肌肉线条。
被汗水打湿的后背沾着几道灰,牛仔裤松松地挂在劲瘦的腰上。
落日打在他的侧脸上,勾勒出锋利的线条。
周围全是四五十岁的中年男人,他们有说有笑,或是蹲在一起抽着烟,或是高声打趣着什么。
只有他,沉默的做着手上的事情,眉眼沉寂。
像匹孤狼。
宁星晚看呆了。
待她回过神来,少年已经做完了手上的事情。
只见他摘下手套,将T恤甩在肩上,随手从一旁的箱子里拿了个盒饭,径直走了。
宁星晚一抬脚,跟了上去。
巷口堆着很多杂物,几只脏兮兮的小狗缩成一团,依偎在一只破盒子里。
严烈大步路过时,忽然听到一声微弱的“汪”。
他垂眼看过去,对上几只小狗清澈可怜的眼睛,脚步一顿。
小狗像是闻到了他手上拎着的食物,开始微微喘着气,身体却依旧瑟瑟发抖。
啧。
严烈一扯唇,漆黑的眸子里看不出情绪,顿了一秒,接着打开冷掉的盒饭,放在几只小狗面前。
看着小狗争先恐后的晃着身子围在一起狼吞虎咽,严烈眯着眼睛,几不可闻的淡笑了一声,伸出手指勾了勾其中一只的下巴。
“好好活下去吧,小可怜。”
宁星晚追上他的脚步时,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副画面。
他蹲在一只破箱子前,手肘撑在腿上,正垂眼看着几只小狗分食自己的晚餐。然后抬起手腕勾了勾其中一只的下巴,冷白削瘦的手腕处套着一只黑色腕带。
宁星晚一怔,待要看的更清楚一点时,忽然见他站起身,拐进巷口,消失不见了。
……
这次可不会再让你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