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惜辰:“……”
她选择闭嘴,不参与感情纷争。
“话说回来。”郑云帆却开始盘问她,“你和对面那个怎么回事?发展到哪一步了?加上微信聊了没?确定关系没?”
一连几个问句,问得李惜辰不知该怎么回答。
安静了几分钟后,郑云帆伸脚踹她小腿,“说话啊。”
李惜辰:“你别管。”
郑云帆:“……”
“丧权辱国的条约我都签了。”郑云帆轻嗤,“我脸都不要,连妈都喊了,问个这你都不让?”
“我又没让你喊。”李惜辰撇嘴,“我还替曲阿姨不值呢。”
“李惜辰你不讲理。”
郑云帆说完又觉得自讨没趣,悻悻道:“算了,你从小就不讲理。”
李惜辰不愿提及和陆斯越有关的事情,她总觉得在朋友口中提多了,把两个名字放在一起次数多了,总会让她产生不切实际的幻想。
郑云帆见她不愿聊便也不再提。
客厅里安静了许久,郑云帆窝在她家懒人沙发里晒着太阳昏昏欲睡。
李惜辰也躺在沙发上昏昏欲睡。
在意识溃散之际,郑云帆咕哝着说:“明天我要陪你。”
李惜辰果断拒绝:“不。”
-
第二次心理咨询仍是周三上午十点。
尽管李惜辰拒绝了郑云帆,但他还是厚脸皮地跟了过来,充当了她和顾瓷的司机。
李惜辰好奇,“你回国以后不用工作吗?”
“我那边的事儿都交给朋友了。”郑云帆耸肩,“我现在无事一身轻。”
他在车里放了首英文歌,很欢快的旋律。
顾瓷一路装死,李惜辰见气氛太尴尬,便也闭上眼假寐。
到达[洛伽心理咨询室]时是上午9:50。
郑云帆去外边买了奶茶给她们俩,随后就坐在一旁安静玩手机。
在等待的时间里,大家都很安静。
一直到十点,李惜辰进入心理咨询室。
顾瓷和郑云帆同时望着她的背影。
郑云帆不太放心地问:“这可行吗?”
顾瓷也没心情和他吵,平静地说:“总得试试。”
其实谁心里都没底。
在精神科治疗着的还有随时崩溃自杀的风险,更遑论这些。
身体疾病能否痊愈是有数据把控着的,但事关心理,往大了说,是灵魂层面的事儿,谁都说不准。
只能祈祷。
-
再次进入这个环境,李惜辰竟生出了种平静感。
这次祁岷没有让她等待。
在她进入心理咨询室时,祁岷便在那里坐着,见到李惜辰的第一句话是笑着说的:“很高兴你可以来。”
李惜辰点头,坐在沙发上。
“这一周怎么样?”祁岷问。
李惜辰惯性回答:“还行。”
“那我还是旧问题。”祁岷问:“你感觉怎么样?如果用刻度来表示的话。”
不同于上次的果敢,她犹豫了一下,“1。”
“嗯。”祁岷引导她,“那如果用文字来表示你的感受呢?”
“就……还可以吧。”李惜辰说:“蛮平静的。”
“最近有情绪波动比较大的时候吗?”祁岷温柔地注视着她。
李惜辰陷入了思考,她反问:“具体一点指什么?”
“极度暴躁或难过,愉快或痛苦,这种感受到了让你身体不舒服的地步就算情绪波动比较大了。”祁岷说。
李惜辰思考过后回答:“有。”
“在这一周内?”
“是的。”
李惜辰的右手不停摩挲着左手,紧张外泄。
祁岷注视到了她的小动作,也没有很急地要听她讲,反倒安抚她,“你可以简单地给我讲讲吗?”
李惜辰开始回忆。
这一周内,她只有在和陆斯越共进晚餐的那天有了较大的情绪波动。
那天晚上在陆斯越走后,她的悲伤像是泄了闸的洪水,她躺在床上流了一夜的眼泪。
她不断问自己,到底为什么变成了如此糟糕的自己呢?
明明是在一个家庭长大的,姐姐那么优秀,怎么你就如此糟糕呢?
如果你再努力一点,再优秀一点,是不是就不会变成现在这样?
她那天晚上摔碎了家里的碗,渣滓划破了手指。
然后她坐在地上发呆,没有包扎手,任由血流。
幸好那只是个不大的伤口。
那天夜里过后,她的情绪相对平稳了许多。
那也是她近期,比较大的一次情绪波动了。
可她看向祁岷,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开口。
她不想说。
这太羞耻了。
她低下头沉默。
“你想到了,但不愿意和我说对吗?”祁岷温声问她。
李惜辰不回答。
祁岷温柔地笑笑,“那我们换个别的事情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