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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惜辰一直都觉得陆斯越是不会拒绝她任何要求的。
她说要吃包子,他便带她来吃包子。
她说要去KTV,他们便在KTV待了两个多小时。
陆斯越唱歌很好听,尤其是粤语歌。
他唱粤语歌时有股腔调,和她们这些北方人照猫画虎学粤语歌时不一样。
李惜辰甚至偷偷地录了音。
不过在她们从KTV出来以后,李惜辰说想吃冰激凌。
北城的春天逐渐回暖,但也没到能吃冰激凌的地步。
尤其当她指着一个比陆斯越手掌还大的冰激凌说,“我想吃这个。”
“不可以。”陆斯越直截了当地拒绝。
这让李惜辰原地懵了两秒。
她还当陆斯越会不假思索地同意。
于是那天,他俩围着便利店的冰柜讨价还价。
从八个圈变成了小布丁。
五毛钱的小布丁买了俩,陆斯越和她一人一个。
李惜辰拿着去结账时,特豪气地说:“我请你。”
然后拿着手机扫了一块钱。
陆斯越站在后边看着她笑。
他们在刚刚回暖的春天里,走在路边吃雪糕。
陆斯越一直都走在外侧,他嫌冷,把雪糕揣兜里没吃。
李惜辰拆了包装,迫不及待地咬了一口,奶油味在她口中滑开,就是太冰了。
第一口下去她就皱起了眉,冷得她牙齿打颤。
她确实很久没吃雪糕了。
哪怕是炎热的夏天也很少吃,大抵是身体原因,她受不得寒。
今天吃雪糕也是一时兴起,打开以前觉得自己可以吃两三个,结果吃一口以后,身体就对她发出了抗议。
不知为何,她先心虚地看了眼陆斯越,而陆斯越只温和地笑。
李惜辰又心虚地别开脸。
在走到下一个垃圾桶附近时,她终于忍不住,想走过去扔掉,结果刚走一步就被陆斯越喊住,“做什么去?”
李惜辰:“……”
“不会是要扔吧。”陆斯越说。
李惜辰:“……”
他曲起手指在她脑门上弹了下,“浪费。”
李惜辰:“……”
她往后退半步,“那我吃不下了,总不能给你吃吧。”
明明是她的错,偏还说得理直气壮。
陆斯越却笑:“为什么不能?”
他从兜里拿出那个雪糕,“我还没吃到。”
“那我给你买了,是你自己不吃。”
“留着。”陆斯越说:“下次吃。”
李惜辰赌气似地把吃了一半的雪糕递过去,“那你吃。”
陆斯越接过去,随后无奈地跟在她身后,吃她剩下的半个雪糕。
李惜辰:“……”
“下次还要不要买了?”陆斯越问她。
李惜辰:“……”
她想了想,“你在的话就会买。”
在他没说话前,她心里还蛮忐忑的。
毕竟这话里暗示意味明显。
结果他笑着回答:“好。”
那一瞬间,李惜辰的心都在冒甜蜜泡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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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化馆的工作仍和往常一样。
但在某个平淡的周一,李惜辰进办公室听说了一件事。
就她们办公室因为生二胎休产假的姐姐,产后抑郁,昨天晚上不仅自杀还想杀害孩子,幸好家人来得及时,让孩子幸免于难,但那位姐姐被送去急诊,到现在还没脱离危险。
李惜辰坐在办公室里听同事们聊天,都是结了婚的姐姐,有的二胎都上小学了,她们聊起这件事不免唏嘘。
李惜辰在那天想起了日剧《坡道上的家》。
后来也有姐姐聊起这部剧,感慨道:“有时候生活比电视剧一地鸡毛多了。”
“她也就是被婆婆骗了。”有个比较了解情况的姐姐说:“头胎是女儿,她婆婆就一直催着她生二胎,她一胎才生完一年,养子宫也得养两三年吧,但她婆婆哄着说早点生完,两个一起养,过几年她们长大就好了,而且她婆婆也可以帮衬。”
“然后呢?我听说她二胎还是个女儿。”
“是啊。生了女儿后,她婆婆直接变了脸,收拾东西出去旅游了,她妈还在照顾儿媳妇月子,顾不过来她,她一个人要照顾三岁的大女儿,再带这么个小的,正常人都得疯。”
“那她老公呢?”
“公司变动,被派到外地了。”
“这也太惨了。”
办公室里讨论了一上午这个话题。
而中午吃饭时,李敏又偷悄悄和她说,她们科室有个人上午突然摔东西,把电脑摔烂了,文件也都撕了,幸好没有重要的文件,即便这样也把同事们吓了个半死。
李惜辰问:“为什么?”
“不知道。”李敏说:“他平常就独来独往,常常阴着一张脸。”
馆内各个部门都在讨论八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