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回来了吗？”

“嘉树，你怎么了？”

“……”

林嘉树握着手机的手一顿，心底蓦然划过一丝慌乱。她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呼吸频率，换了一种语气，“我很好啊，你怎么这么问？”

“不知道，直觉告诉我，你似乎是遇到了什么事情，但，不愿意和我说。”

“……”

他猜对了。

“没有，你想多了，我很好，昨天……关心家里很热闹，我和小玲还有沈陌北在那里过了一夜……”她顿了顿，“我认床，没怎么睡着，所以现在很困。嗯……那我睡了？”

“……好，你睡吧，不许关机，手机没电了要记得充电。”厉周沅的声音变得有点小，快要被刺耳的飞机起飞的声音盖住，“晚安。”

“嗯。”

通话结束后，她将手机放到窗边的桌上，插上了插头充电。

ˉ

沈陌北一早便到机场去接机，他神情凝重，在休息区，无聊地打着游戏。看到厉周沅出现后，他忙收了手机，跑过去。

“干嘛来接机？这里出了毛病？”厉周沅指着脑袋，用怪异的眼神看着沈陌北道。

“……”

沈陌北一时不知道怎么接话，他打着哈哈挤出笑容，“你才有毛病，兄弟好心来给你接机还被你嫌弃。我是打算暑假到欧洲游一圈，明天就走，来订机票顺便接你而已。”

“就你一个人？”厉周沅蹙眉，眼神飘向远处，寻找那个他想看到的身影。但是，他没有找到。

“废话，怎么，你还想我组个团来接你的机吗？”

“嘉树呢？”他问。

“……”沈陌北的眼睛眨了眨，舌头差点要打结，“你也不看看现在几点钟，你的小绵羊现在应该还在睡大觉呢！”

厉周沅随手将行李扔给了沈陌北，边走边拦车，“交给你了，我去找她。”

一辆车在他面前停下了，他正要上车，沈陌北却捉住他拉门的手，“那个……你干嘛扔给我啊？！自己拿回去，我也是很忙的我跟你讲。”

厉周沅转身，盯着沈陌北的脸，面无表情。沈陌北被他看得有些发毛，退后了几步。

“我不在的这两天，你们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没有！”沈陌北斩钉截铁。

厉周沅上了车，无视车下正拍打着车门的沈陌北。

“师傅，去xx小区。”

ˉ

林嘉树从床上醒来，觉得身上有点凉。她坐起身，才发现自己昨晚上忘记盖被子了。她起身打开了窗户，发现下了一夜的雨，早已停歇，取而代之的，是和煦温暖的阳光。

洗漱过后，她下了楼。

林嘉月正躺在沙发上玩着手机，一手拿着冰淇淋，往嘴里送。她看到林嘉树下楼后，忙坐起身，一口吞掉了剩下的冰淇淋，冲到林嘉树面前，问她，“嘉树，我的通行证早就办好了，你和阿姨她什么时候才去香港那边啊？”

林嘉树这才想到了不久之前，母亲的提议。她想了想，用家里的座机给辛雨玫去电。

五分钟后，她挂断了电话。

“嘉月你收拾一下吧，我们后天就走，记得带好各种证件。”她说罢，走到厨房去拿了面包和豆浆当作是早餐。

林嘉月兴奋地点头，一溜烟地跑上了楼。

安惠似乎又把豆浆给做坏了，豆浆里，有许多没有研磨好的豆渣，也没有放糖，寡淡无味。还有面包，味道不对劲。她拿出边上剥开的包装纸，看生产日期和保质期。

呃……面包已经过期两天了。

她起身，打算把面包给扔了。才走到垃圾桶旁，门铃声霎时响起，她擦了擦手后去开了门。

门外边，厉周沅站在那里，额前的碎发在她看来，似乎是长长了一些，快要遮盖住眼睛了。

门被打开的那刻，厉周沅看到她有些微讶的脸，蹙了眉。她站在门边，身体在他看来，有些僵。

“你……你刚下的飞机吗？”她问，露出笑脸，手指抓在衣服角上，暴露了她此刻的故作轻松。

厉周沅点头，走近她的身前，伸手，拿掉她嘴康柏角边的面包屑。她有些窘迫，舔了舔唇。

“不让我进去吗？我还没吃早餐。”他开口，视线越过她，瞟向屋里。

林嘉树回神，摆手，“我爸爸……他还在家，让他看到了不好，”她拉起他的手，出门，又随手将门关上，“我们去外边吃好不好？其实我也还没吃。”

“你嘴边的东西告诉我，你明明就有在吃东西。”他盯着她的唇边，又用手背替她擦掉了粘着的豆浆。

“……”她躲开他，到电梯门那里，按了按键，“面包过期了的……”

……

二人乘电梯到了一楼，林嘉树才想起自己忘记带钱包了。她想回去拿，被厉周沅一把捉住了手腕。他扶额叹息，“我说，你的男朋友就在你旁边，你怎么好像把我当空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