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腿没了。”姜卓言替林风君道。
廖修沉重的皱紧眉头。
“毒性通过那条腿侵蚀了神经,另外一条腿虽然保住了,恐怕是没办法走路了,后半生……离不开床了。”要不是林风君,屈宁的药师根本无计可施,好在林风君来得及时,胡建波只是断了一条腿,“能活下来就不错了,他那个毒好像挺厉害。”
“嗯,我知道,不然也不会大老远的去请林药师。”廖修说着目光就落到林风君身上,林风君进门后就坐下了,这次见面林风君的变化很大,不止是穿衣打扮,还有他的感觉,简直像是换了一个人。
见廖修一直在打量林风君,姜卓言笑了下,“小皇子,他说要给你检查下。”
“检查?”
“不是受伤了么。”姜卓言指了指廖修带着无数创可贴的身子,虽然穿上衣服了,但那震撼人心的场面姜卓言还记得。林风君处理完胡建波就立刻过来了,廖修不同于他人,林风君不亲自检查过不放心,“本来我觉得没必要,一点皮外伤没什么大不了的,不过现在一看……还是让他看看吧。”
牧千里:“……”
他到底对他的治疗方式多有意见?!
再说他一个猎魔师他又不是药师他哪来那么多事儿?!
看牧千里一副抓狂的表情,廖修差点笑出来,刚在他二哥那受了刺激,姜卓言又接上班了,“我应该没什么事儿,一些小伤,倒是林药师,你的情况……看起来不太好。”
林风君摇摇头,下巴微微一动,示意廖修到他边上来,“坐。”
廖修没再拒绝,坐到了林风君边上。
“脱。”林风君言简意赅的说,没办法,林药师说不出一个完整的词组,他只能一个字儿一个字儿的蹦。
廖修脱了衣服,衣服还没从肩膀上下去,廖修就嘶了一声,“粘住了。”
众人狐疑的看过去,发现好几个创可贴黏住了廖修的衣服。
廖修脱了这边那边又黏着,把这边撕开那边还有,小皇子脱了半天,无奈道,“帮个忙吧,我自己恐怕很难完成这个工程。”
牧千里:“……”
恼羞成怒的牧千里薅着廖修的衣服,一把把他给扒干净了。
廖修就感觉浑身一凉,紧接着就是腿毛一样火辣辣的疼。
廖修的毛发倒是不重,可毕竟上面有很多创可贴,更主要的是,他一身的伤啊!
廖修这下差点让牧千里给弄哭了,他捂着半张脸呢喃,“多大仇……”
牧千里脸红的都不是色了,连衣服都顾不得找,把廖修的衣服往身上一套,扭头就跑了。姜卓言要笑岔气儿了,他看了眼小皇子身上红旗招展的创可贴,心想着他可不敢和这人有什么身体接触,万一这两口子吃干醋,被牵连就得不偿失了,于是姜卓言立刻道,“你俩先查着,我去看看他,别一个想不开再干什么蠢事。”
廖修叹了口气,牧千里想不想得开,这蠢事也没少干。
牧千里没走远,就坐在院子边上的木栏上。
从他的背影看,他的气不仅没消,好像还愈演愈烈了。
姜卓言蹑手蹑脚的走过去,想吓唬他一下调节个气氛,就听那人头也不回的说,“信不信老子把你头扭断?”
姜卓言嫌弃的一吐舌头,他收回手恃恃道,“一点儿都不可爱。”
这句话瞬间戳中了牧千里的怒点,他愤怒的转身,作势就要把刚才的话付诸行动。
姜卓言赶紧往边上躲,“这么长时间没见面了你就不能对我温柔点!再说老子好歹在鬼门关走了一圈差点挂了你还欺负我!”
“那也没见你嘴消停啊!”姜卓言的话把他的理智换回来了,前不久他们才经历了生离死别,牧千里把手收了回来,但视线却一直在姜卓言胸前打转。
姜卓言立刻捂住胸口,“你要对我做什么?我是个正经人,我给你说你给我多钱我都不会出卖我的肉'体我的灵魂!”
牧千里对着天翻了个大白眼,鬼才想要他的肉'体他的灵魂,估计切成肉片他家狗都不能
“你的伤好了?”
“基本上吧……”姜卓言在自己胸前摸'了摸,“没什么大事儿了。”
“可是……”牧千里往屋子那边看,“你的情况……比林风君可糟糕多了,怎么你比他恢复的要好?”
说到这里,姜卓言的表情突然一僵,再没了刚才嘻嘻哈哈的样子,他从兜里翻出烟盒,磕出一支烟问牧千里,“来根?”
牧千里摇头,“你知道我不会。”
姜卓言把烟扔嘴里,点着了火,继而吐出一条长线,“他要是知道,又得不乐意。”
“谁?”
“林风君,”姜卓言夹着烟看牧千里,“他不让我抽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