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个庞大的身影从天而降,胡建波的后颈被冰凉的东西捏住,下一瞬他和沈中正被生生撕开。
偷袭者自爆,沈中正也发出砰的一声,尸体迅速腐化,继而变成一滩黑色的血水。
“有毒。”赢勾指着胡建波的腿说,“你中毒了。”
胡建波低头一看,才发现自己流出的血也变成了黑色。
听到臝勾的声音,牧千里和廖修才惊觉转身,赢勾立刻将那俩人拦住,“别碰他,地上的血也不能碰。”
二人沉默,那滩黑血中央有一把匕首,不用问也知道,那滩血从何而来。
“快走吧,要默哀等安全了再说。”
声音来自赢勾那处,可无论腔调还是说话的方式都不是赢勾的,众人抬眼,看到赢勾肩上驮着个人。
赢勾体型固然庞大,但还没大到肩膀能当椅子坐的程度,上次牧千里坐时,他是将胳膊伸开才让牧千里保持了平衡,如今赢勾的手臂垂着,那人坐的十分可怜,他抓着赢勾的长头发,整个人贴在赢勾的脸上,他抓的十分用力,总觉着赢勾的脑袋随时能让他拽下来,“大宝贝儿,把胳膊伸开,哥哥要掉下去了……”
赢勾闻言,听话的把胳膊伸平,那人这才得以重新找回平稳。
他吁了口气,指着地上的血说,“流过来了,有什么话一会儿说,还有,胡叔中毒了,先给他解毒,要不他也得变成沈中正那样。”
廖修瞠目结舌的看着赢勾肩上的人,就连牧千里也长大了嘴巴。
那人说了半天没见下面的人动,于是好奇的看过来,再一对上傻眼的小皇子夫夫,他笑着一摆手,表情相当可爱的说,“呦吼,亲爱的小皇子,我回来了。”
这次本该是得胜而归,温流让他们的胜利变了滋味,一行人飞快的回到村子里,胡建波的情况很糟糕,他的腿整个变成了黑色且胀成了根粗木。
“胡叔怎么样?”见药师出来,廖修赶紧追上去问。
“是中毒没错,”药师匆忙道,“好在毒进到胡先生身体里的时候被稀释过,不然就……
”
“毒……”温流的灵器上并没有镶嵌带毒的元丹,而且任何一种元丹都不会带来沈中正的那个情况,“什么样的毒?是那把灵器上的?”
“不是,那把灵器上没毒。毒的类型还没弄清楚,应该是药粉或者药水一类的,涂在灵器上。”药师进一步解释,“灵器经过一个人的身体再插进胡先生的腿里,毒性大多被那个人吸收了,胡先生沾到了一小部分,胡先生这才得以保住性命。”
“也就是说,胡叔不会有事?”
那药师皱眉看着廖修,为难道,“胡先生虽然只中了一小部分毒,但这毒性十分刁钻,并不好对对,毒性蔓延的也快,用不了多久胡先生整个人都会变成那腿的样子,所以他的腿肯定是保不住了,他现在是没事,可是……小皇子,我们会尽力的。”
药师简短的交代完就回去忙了,留下一个呆若木鸡的廖修。
沈中正怎么死他都没看到,只是一瞬间而已,一个人就变成那样了。
胡建波这情况不用药师说也好不到哪去。
廖修摁了摁眉心,一把抓住牧千里,“让吉量把林风君接来。”
“林风君?”牧千里诧异,他往屋子那边看,林风君和姜卓言重伤,现在应该正是修养的阶段,那俩人也刚捡回条命,这个要求对林风君来说太过分了,但再一看满地呻'吟的人,温流不知道下了什么毒,药师们忙着抢救胡建波,这些人就这么被扔着,没人来给他们看伤情也没人去研究解药,他们现在属实很需要林风君的帮助,虽然对不起林风君,但牧千里也别无他法,“我知道了。”
牧千里给蒋叔打了电话。
吉量回到奇洲,按照牧千里的要求它一直听从蒋叔的安排,所以这电话吉量很快就接到了
牧千里在电话里下达命令,吉量听出牧千里的声音,立刻赶往桑阳。
对吉量来说,这点距离根本算不得什么。
牧千里担心的是林风君。
陆旁征拎着包从外面回来,他是最后一拨走的,跟着大伙儿打扫完战场,确定没问题了才回来。
这一进村子他就看到了满地的人,陆旁征连眼皮都没抬一下,对这种场面司空见惯的他径自走向廖修,“领导,我回来了。”
廖修应了声。
廖修没问,陆旁征却在一旁尽职尽责的说,“他们身上都帮着火药,这个火药和你知道的不一样,是一种新型炸弹,剧烈碰撞后就会引火自爆,那东西很危险,不能带太多,要是一个不小心,他们一车的人就得挂。”